当他确知母亲怀孕后,便告辞走。临行时他把行医数月收入都给上官吕氏,并拜她做干娘。
郎中道:“如果信得过,就去找稀牛屎,信不过,就另请高明。”
第二天,余四提着条大鱼来谢先生。他说,疮上糊上牛屎后,钻心要命地痒,会儿工夫,钻出些小黑虫,痒也轻。连糊十几泡牛屎,疮口就收敛。
“简直是神医!”余四说。
郎中道:“你这个疮,是个屎克螂疮。屎克郎见牛屎,哪有不钻出来道理?”
郎中由此声名大震,在上官家住三个月。他按月交纳房租饭费,与上官家相处得很和睦。
四姐上官想弟父亲,是个江湖郎中。
那是个身材瘦削、鹰嘴鹞眼青年人。他摇着铜铃,串街走巷,嘴里还吆喝着:“爷爷当过御医,父亲开过药铺,辈穷愁潦倒,摇铃闯荡江湖。”
母亲背着筐青草从田野里归来,看到那郎中正在给个老头捉牙虫。他端着个小铁盒,拿着把黑镊子,从老头嘴里,夹出些白色小虫。回家后,她把郎中捉牙虫事儿告诉正闹牙痛婆婆。
郎中让上官鲁氏端着灯盏,照亮上官吕氏嘴。他用镊子拨拉着吕氏牙齿,说:“大娘,您是火牙,不是虫牙。”
他摸出几根银针,扎在上官吕氏手上和腮上,又从背囊中摸出包药粉,吹到她嘴里。会儿,吕氏牙便不痛。
上官吕氏向郎中请教生男生女问题。
郎中为上官鲁氏开个药方:“鸡蛋十枚,用香油、蜂蜜炒食。”
上官寿喜说:“这样药,也想吃。”
母亲对这个魔魔道道郎中充满好感,她溜进东厢房,对郎中吐露丈夫没有生育能力真情。
郎中说:“那些牙虫,是预先放到铁盒里。”
郎中在上官家东厢房借宿夜。第二天又拿出块大洋,要租借东厢房坐堂看病。婆婆是因为郎中治好自己牙痛,二是看到白花花大洋,很痛快地便答应。
他医道确很高明。
村中放牛余四,脖子上生个疮,多年不愈,动辄流脓淌血,且奇痒难捱。郎中看,便笑道:“曲曲小疮,好治。去找稀牛屎泡,糊到疮口上。”
人们以为郎中在开玩笑。
余四说:“先生,拿着病人开心,伤天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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