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秋天,母亲在蛟龙河北岸割草时,被四个拖着大枪败兵轮*。
面对着清凉河水,她心里闪过投水自尽念头。但就在她撩衣欲赴清流时,猛然看到倒映在河水中高密东北乡湛蓝色美丽天空。天空中飘游着几团洁白云絮,几只棕色小鸟在云团下边愉快地鸣叫着。几条身体透明小鱼儿,抖动着尾巴,在白云影子上耸耸地游动着。好像什事情也没有发生,天还是这蓝,云还是这傲慢,这懒洋洋,这洁白。小鸟并不因为有苍鹰存在而停止歌唱,小鱼儿也不因为有鱼狗存在而不畅游。母亲感到屈辱心胸透进缕凉爽空气。她撩起水,洗净被泪水、汗水玷污脸,整理下衣服,回家。
第二年初夏,八年没有生养上官鲁氏,生出她第七个女儿上官求弟。对她这次怀孕寄予巨大希望上官吕氏绝望到极点,她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屋里,打开箱子,摸出瓶珍藏烧酒,仰着脖子灌下去,借着酒劲儿,她大声嚎哭起来。上官鲁氏也十分沮丧,她厌恶地看着初生儿皱巴巴小脸,心里默念着:“天老爷,天老爷,你为什这吝啬?你多费点泥巴,就可以给孩子捏上xx巴……
上官寿喜冲进屋,掀起破布看,往后便跌倒。他清醒过来第件事,便是抄起门后捶衣服棒槌,对准老婆头砸下子。鲜血喷溅在墙壁上。
这个气疯小男人,恨恨地跑出去,从铁匠炉里夹出块暗红铁,烙在妻子双腿之间。
股焦黄烟雾蹿起来,烧焦毛发和皮肉臭气弥漫全屋。母亲惨叫声,便滚到炕下。她身体弯得像弓背样,在地上抖动着。
于大巴掌听到鲁璇儿被烫消息,提着支长苗子鸟枪便冲进上官家家门。进门他二话没说,对着上官吕氏宽厚胸膛便搂火。上官吕氏命不该绝,臭火。等于大巴掌换上个新引火帽儿,上官吕氏已经跑回堂屋关上门。怒不可遏于大巴掌对着门开枪。呼通声巨响,数百颗铁沙子把门板上打出个碗口大窟窿。屋子里,上官吕氏发出声惊叫。
于大巴掌用枪托子捣着门板。他声也不吭,只是沉重地喘着粗气。他高大魁梧身体,像熊样晃动着。上官家群女儿,躲在东厢房里,胆战心惊地看着院子里情景。
上官父子,个提着铁锤,个攥着火钳,在院子里走着歪歪斜斜脚步,试图向于大巴掌靠拢。上官寿喜像小鸟样扑上去,用钳嘴戳下于大巴掌脊背。于大巴掌转过身,怒吼声。上官寿喜扔下火钳,看样子是想跑又软腿。他脸上浮起诌媚微笑。“毁你这个杂种吧!”于大巴掌骂句,便抡起鸟枪,把上官寿喜打倒在地。他用力过猛,鸟枪断成两截。上官福禄提着大锤扑过来。他举起大锤,砸个空,身体被锤头力量拽得趔趔趄趄。于大巴掌在他肩膀上拍掌,他便和儿子躺在起。
于大巴掌用双脚轮番踢着上官父子。为踢得更为有力,他身体不断跃起。上官姐妹们看着这个“姑姥爷”,感到他正在进行着场有趣游戏。上官父子紧缩着身体,像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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