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留被他拽进小屋,小妓女光溜溜在床上躺着,手里擎根铜烟袋,抽是广州来烟叶子,阿留心想,那烟叶子钱指定是他哥出。
阮钿搬把椅子坐在门口:“去,”他催促,“快去。”
阿留别别扭扭脱衣服,光着小小黑屁股蛋爬上床,掀开被子,直愣愣跨在小妓女身上,她先是恶狠狠瞪他,然后往下瞟眼。
阿留下头是根软塌塌小鸡鸡,十四五孩子,东西却只有七八岁样子,也就是那大,他和几百个穷孩子起,被割掉卵蛋送过凭祥州(5)。
阿留抓着自己小东西,傻傻往小妓女两腿中间送,阮钿恨不得上去教他:
他说是这里女人,他们正往她接客小木楼走,她叫王六儿,和南京大多数中等妓女样,叫这个拆“美”字而来艺名。
“六儿!”边上楼,阮钿喊,用勾勾卷卷北京味儿,楼上很快应声,“哎呀,晓得来啦!”
阿留不喜欢那女人,也不喜欢这里,进屋就在门槛边蹲,伺候王六儿小妓女上茶时候只能蹭着他,像蹭条小狗。
阮钿进屋就把衣领扯开,伸出半边膀子,像个粗莽蒙古人,那膀子上有大片麻癞烟疤,这叫烧香刺臂,刺是“王六儿”三个字。
刺臂,他们俩就算两口子,嘀嘀咕咕,在床边说两口子悄悄话,说会儿,阮钿喊阿留:“来,上小屋。”
们走。
咏社,阿留听梅阿查提过,伙臭文人搞什破社团,专门写些蹩脚酸诗挖苦他们宦官,梅阿查手里好像还捏个名单。
“都谁是这社,你清楚吗?”阮钿问他。
阿留知道几个,就点头,阮钿狡黠地舔舔嘴唇:“好,改天敲他笔!”
他们进珠市,戚畹人没收钱,有没还聊两句,阮钿很会结交人,聊得那俩火者声声叫“哥”。
阿留不过去,阮钿就来拉他,端茶小妓女擦过他们,先往小屋走,临进屋回头横阿留眼。
阿留有点怕她,阮钿看出来:“起来!点男人样子都没有,”他小声教训他,“杀人剁手时候眼都不眨,个毛都没长齐小女人就让你软啦?”
阿留不情不愿,拿手在心口上指指,摇摇;不喜欢她。
阮钿最烦他说这个:“你喜欢过小拙,人家眼里有你,”他骂骂咧咧,“再说他有什好,空长着根鸡巴,后头都让人捅烂!”
阿留拉着脸站起来,阮钿口气又缓下来:“尝尝女人,尝过你就不喜欢他,都给你答对好,你脱就上床!”说着,他在他肩膀上拍拍,像个真正大哥哥,“弄服她,都有这关……”
“看见没,”拐进妓女户鳞次窄巷,阮钿跟阿留说,“学着点,哪天不在,你自己得能应付。”
听见“不在”三个字,阿留立刻捂他嘴巴,这孩子手劲儿大,捂得阮钿下巴疼,可他却很高兴,摸小狗似地揉搓阿留脑袋:“哥在,哥直在,咱俩死也死到处。”
阿留脸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张开嘴,指指自己喉咙。
“不会说话咋啦,”阮钿嘴上不说,心里却比他还难受,“你等哥,哥攒够钱,给你找最好郎中!”
得吧,阿留比划,你钱全折给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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