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到亦失哈门口,他推门,推不开,就拿膀子撞,两人远远看着,想上去帮他,这时候他又撞开,抬脚跨过门槛:“尖指屈将归期念,念他抛闪,闪咱少欠……”他走进去,抬头,“欠你病恹……恹!”
只听见声惊叫,两人掉魂儿似地往亦失哈那屋跑,跑进去看,阮钿坐在地上,大梁上挂着个人,穿大红云锦,是张彩!
屋里有“唰唰”水声,是地缸里养两条斗鱼,彼此咬着,溅出水花。
惊吓劲儿过去,阮钿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上去抱住张彩腿,拿胸口顶住:“傻站着干什!”他狰狞地喊,“抬桌子啊,救人!”
那两人立刻推桌子上去,抽出腰刀割绳子,但他们都知道,救不回来,人已经硬。
“你说那个扬州姐?让人糟蹋种上?”
正说着,阮钿跨过门槛过来,两人立刻噤声,站起来打躬。
“干什呢!”阮钿吼他们,像是喝酒,脸颊红彤彤,“过来!”
两个人畏畏缩缩过去,阮钿狠狠瞪着他俩,从腰里掏出两粒碎银子,拍在他俩手上,兴高采烈地说:“老子要当爹!”
两人对视眼:“哥……”
边着子”是个“好”,“门里挑心”是个“闷”,谢鹭忙站起来,把搂住他:“错,错!养春,就和你好,这辈子好,下辈子好,生生世世好!”
廖吉祥靠在他胸前,想却是梅阿查那些话,“他是利用你,你却让他拿你当戏子,当小唱”,“骗得你开心时候,当然什都好,等他玩够你,就脚蹬开”!
他赶紧闭上眼,把脸埋进谢鹭怀里,深深吸口他味道。
两个安南宦官坐在正午太阳底下,懒洋洋地晒,要睡不睡当口,个忽然说:“亦失哈就这走?”
另个困倦地挤挤眼睛:“听说是夜里走,还把张彩刀顺走。”
廖吉祥穿着身白,坐在大椅上,左右都是安南人,面前个粗麻袋,袋子解开,露出张小脸来,点朱唇双媚眼,战战兢兢吓坏。
阿留扒开麻袋,把他拎出来摁在地上,揪着头发让廖吉祥看。
“你就是玉交枝?”廖吉祥问,森森地。
“是……是小人……”玉交枝团在地上打哆嗦,
“嗯?”阮钿拿眼神制止他们,不让说,“她干这行,能怀上不容易,你俩平时多替念念经,这成天舞刀弄枪,杀气太重。”
两人看他这样说,便呵呵笑起来:“挺好,哥,想你当时留不是她条命,是大小两条呢,积德呀!”
阮钿醉醺醺地问:“菩萨像有吗?”
两人摇头,阮钿拍着他俩肩膀:“等着,去拿,”他转个身,嘀咕着说,“亦失哈走,菩萨像指定背不走。”
两人拿着银子站在那儿,看阮钿歪歪扭扭往前晃,边晃边哼着时下流行小曲:“落花飞絮隔珠帘,帘静重门掩,掩镜羞看脸儿团,团眉尖……”
“他俩不是好,要呗,顺什?”
“听人说……他俩偷着那个。”
“作孽呀,怪不得小崽子好几天没出屋。”
“金棠还死得那惨……哎说,咱这两天对那帮高丽人好点?”
“行,听你,对,有人跟说,阮哥那个婊子……”声音小下去,悄声悄气,“好像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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