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书加封
太子少保，升官晋爵，心中欢喜，特赏给
跟余姥姥两匹红绸子。你去问问那个姓钱
，他见过咸丰爷龙颜吗？没见过；他连当今光绪爷龙颜也没见过。他见过当今皇太后凤面吗？没见过；他连当今皇太后背影也没见过。所以你爹敢在他面前拿拿
“起驾回宫——”
皇上走。
娘娘们跟着皇上走。
太监们也走。
剩下
群鼻涕样大臣和老虎样小虫子。
感觉到小虫子哆嗦通过那条牛皮绳子传到胳膊上。可惜对俊眼啊，那两只会说话、能把大闺女小媳妇魂儿勾走眼睛，从“阎王闩”洞眼里缓缓地鼓凸出来。黑，白，还渗出丝丝红。越鼓越大，如鸡蛋慢慢地从母鸡腚里往外钻，钻，钻……噗嗤声，紧接着又是噗嗤声，小虫子两个眼珠子，就悬挂在“阎王闩”上。你爹与余姥姥期待着就是这个结果。们按照预先设计好程序，让这个过程拖延很长很长。点点地上劲，胡萝卜钻腚眼，步步紧。到那关键时刻，猛地使劲，就噗嗤噗嗤。只有到此时，你爹和余姥姥才长长地舒出口气。不知道是啥时候，俺们汗流浃背，脸上汗水把那些干结鸡血冲化，道道地流到脖子上，看起来是头破血流。你爹是通过看余姥姥脸而知道自己脸。
小虫子还没断气，但已经昏过去，昏得很深沉，跟死也差不离儿。他脑骨已经碎，脑浆子和血沫子从破头颅缝隙里渗出来。你爹听到看台上传下来女人呕吐声。个上年纪红顶大人，不知是什
原因，头栽到地上，帽子滚出去好远。这时，你爹和余姥姥齐声呐喊：
执刑完毕，请大人验刑！
刑部尚书王大人用角袍袖遮着脸，往俺们这边瞅瞅，转身到看台前，立正，抬手，甩袖子，跪倒，对着上边说：
“执刑完毕，请皇上验刑！”
你爹双腿发麻，眼前片片金星星飞舞，如果不是余姥姥搀把，你爹在皇上大驾还没起来时，就会瘫倒在小虫子尸体旁边。
二
你们，还敢对着瞪眼吗？
说这半天，你们应该明白，你爹为什敢对着那些差役犯狂。个小小县令，芝麻粒大个官儿，派来两个小狗腿子，就想把俺传唤去，他也忒自高自大。你爹二十岁未满时，就当着咸丰爷和当今慈禧皇太后面干过惊天动地大活儿，事后，宫里传出话来，说，皇上开金口，吐玉言：
“还是刑部刽子手活儿做得地道！有条有理，有板有眼，有松有紧，让朕看台好戏。”
皇上阵紧急地咳嗽，半天方止，然后对着台上台下人说：
“你们都看到吧？他就是你们榜样！”
皇上说话声音不高，但是台上台下都听得清清楚楚。
按说皇上话是对着太监宫女们说，但是那些六部堂官和王公大臣，个个被打折腿似，七长八短地跪在地上，纷纷地磕头不止。有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有喊罪臣罪该万死，有喊谢主龙恩，鸡鸣鸭叫，好阵混乱，让你爹和余姥姥看透这些大官们本质。
皇上站起来。那个老太监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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