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敢在俺面前吹牛,那他可就要倒霉!”袁世凯冷冷地说,“本督平生最恨就是言过其实之人。”
“晚生愿在大人面前演示!”
“好!”袁世凯拍下巴掌,爽朗地说,“用俺老家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遛’,来人哪!”个青年侍卫应声而进,等候袁吩咐。袁说:“预备手枪,子弹,靶子。”
射击场上,早摆好藤椅、茶几、遮阳伞盖。袁世凯从只精致缎盒里,取出对镀金手枪,道:
“这是德国朋友送给俺礼物,还没试新呢!”
就站着吧。
他看到,袁大人方面,大眼,浓眉,大嘴,隆鼻,巨耳,正是书上所说贵人之相。袁大人乡音未改,声音醇厚,好像黏稠老酒。袁大人开始进餐,似乎把他忘记。他笔挺站立,动不动,如棵杨树。袁大人穿着睡袍,趿着拖鞋,辫子松散。桌子上摆着盘红烧猪蹄,只烤鸭,碗红焖羊肉,盘红烧鳜鱼,盆煮鸡蛋,还有笼雪白馒头。袁大人好胃口,吃得香甜。袁大人吃饭聚精会神,旁若无人。两个小妾,个负责给鸡蛋剥皮,个负责给鱼去刺。袁大人连吃四个煮鸡蛋,啃两只猪蹄,吃烤鸭全部焦皮,吃十几块羊肉,吃半条鱼,吃两个馒头,喝三杯酒。最后,他用茶水漱口,用毛巾擦手。然后,他仰靠在椅背上,打着饱嗝,闭着眼,剔着牙,好像屋子里只有他个人。
他知道,大人物总是有些古怪脾气,都有考察、鉴别人才独特方式,所以他把袁大人这些不拘礼节行为都当做对自己考验。他笔直挺立,虽然已经过去点钟,但是他腿不抖,眼不花,耳不鸣,姿势不走样,表现出标准军人姿态和良好身体素质。
袁大人不睁眼,两个美妾,个在前,个在后。在前帮他捶腿,在后帮他揉肩。很响呼噜声,从袁大人喉咙里发出。两个侍妾,偷偷地瞥着钱雄飞,嘴角上不时浮现出善意微笑。终于,袁大人停止打呼噜,睁开眼睛,目光锐利,没有丝毫倦怠和矇眬,突然地问话:
“康南海说你满腹经纶、武艺超群,可是真?”
“请大人试新!”
卫兵装好子弹,把枪递给袁大人。袁接过枪,笑着问:
“听说真正军人,把枪看成自己女人,决不允许旁人染指,是不是这样子?”
“诚如大人所言,许多军人都把枪看做自己女人,”他毫不怯弱地说,“但晚生认为,把枪看成自己女人,实际上是对枪亵渎和奴役。晚生认为,真正军人,应该把枪看成自己母亲。”
袁世凯嘲讽地笑着说:“把枪比做女人,已经是奇谈怪论;把枪比做母亲,更是荒谬绝伦。你说把枪比做女人是亵渎枪,但你
“康大人过奖之词,令晚生惶恐!”
“你是满腹经纶还是满腹秕糠,俺并不在意。但俺很想知道,你在日本,都学些什?”
“步兵操典、射击教范、野外勤务、战术学、兵器学、筑城学、地形学……”
“你会不会使枪?”袁世凯突然地打断他话,挺直身体问。
“晚生精通各种步兵武器,尤善短枪,能双手射击,虽不敢说百步穿杨,但五十步之内,弹无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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