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夫人看到,眼前这个鲜嫩得如同颗刚从树上摘下来水蜜桃样女人,忽然间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目光涣散,分明是心慌意乱表现。于是,她感到自己获得精神上胜利。她直紧绷着脸上,出现些柔和线条,雪白牙齿,也从紫红唇缝中显露出来。她把个拴着红绳玉菩萨,扔到孙眉娘脚下,傲慢地说:
“这是俺从小佩带之物,后来不知被哪条狗偷去,沾上狗腥气,你家里天天杀狗,想必不忌讳这个,就把它赏给你。”
孙眉娘脸,突然地红。看到玉菩萨,她就感到屁股阵刺痛,那天晚上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她心中升腾起熊熊怒火,恨不得扑上去,抓破那张厚重麻脸,但她腿却难以挪动。切为大老爷,为大老爷,俺就让你占个上风。她明白,夫人扔过来,不仅仅是件玉饰,而是她身份、她地位、她挑战和她委屈。面对着玉菩萨,她犹豫不决。如果弯腰捡起来,就满足夫人虚荣;如果拒不捡,就维护自己尊严。捡起来会让夫人感到满足;不捡会让夫人恼怒。夫人满足,自己与老爷爱就等于得到通行证;夫人恼怒呢,爱道路上就布下障碍。往常从老爷言谈话语中,可以听出他对相貌丑陋夫人颇为敬畏,也许是与她显赫门第有关。曾家虽然已经衰落,但影响还在。大老爷能在夫人面前下跪,俺难道还在乎这弯腰吗?切为对老爷爱,孙眉娘弯腰捡起玉菩萨。又想,打墙也是动土,索性把戏做足,于是,她屈膝下跪,装出受宠若惊样子,道:
“民女谢夫人恩典。”
夫人舒口气,说:
突遭严霜。她模糊地感觉到,自己又次陷入个圈套,而编织这个圈套,还是这位知县夫人。但她毕竟是戏子女儿,见惯装腔作势;她毕竟是屠户妻子,见惯刀光血影;她毕竟是知县情人,知道*员德行。她很快地就控制住自己慌乱,抖擞起精神,与知县夫人斗法。两个女人,四只眼睛,直直地对视着,谁也不肯示弱。她们眼睛交着锋,心里都铿铿锵锵地独白着。
知县夫人:你可知道是名门之女?
孙眉娘:俺可是明摆着月貌花容!
知县夫人:是他明媒正娶发妻!
孙眉娘:俺是他贴心贴肉知己。
“去吧,老爷在签押房里。”
孙眉娘站起来,提上盛着狗肉和黄酒篮子,转身就要走。但夫人把她叫住。夫人不看眉娘,漆黑眼睛望着窗户,道:
“他年长,你年轻……”
孙眉娘明白夫人暗示,不由得
知县夫人:你不过是味治俺夫君药,与那狗宝牛黄无异。
孙眉娘:其实你是老爷后堂里摆设,与木偶泥塑样。
知县夫人:你纵有千般狐媚万种风流也难动摇地位。
孙眉娘:你虽然贵为夫人,但得不到老爷真爱。老爷亲口对俺说,他每月只跟你行次房事,可他跟俺……
想到与老爷房事,孙眉娘颗心,忽悠悠地荡起来。与大老爷纵情交欢情景,有声有色地在她脑海里展现开来。她眼睛里焕发出又湿又亮光彩。严肃知县夫人,在她视线里已经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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