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小孩子就该进监狱
听这话她就乖乖地走。
四
母亲出院后四个多月
就当兵离开家乡。在部队吃苦耐劳勤学苦练表现突出引人注目虽然学历偏低、年龄偏大但最终还是被破格提拔成军官。之所以能这样努力与陪母亲住院时所受歧视与侮辱有直接关系。每当在训练中劳动中学习时身感疲乏、遇到困难或障碍时就想起王寅之护士那张冷酷
脸还有那男工作队员滔滔不绝吹牛话语以及蔑视眼神当然也有覃桂英那种不想承认认识们但又不得不承认认识们暧昧眼神。当然也忘不那三个干巴裂纹窝窝头与香喷喷鸡汤和雪白馒头对比。直怀疑王寅之所说有公社领导家属要来住院是句谎言根本原因是那男工作队员嫌与母亲住在病房里让他与覃桂英麻扯之事不能尽兴。尽管他基本上做到肆无忌惮但事实上还是有所顾忌所以他悄悄地跟王寅之递话那王寅之正愁巴结不上这位贵公子编个谎言驱逐们就成顺理成章之事。许多年之后向退休在家杨忠仁提起此事时他说
“兄弟王寅之死都快二十年还提这事干什
”
惊讶地问
“王寅之死他那年轻怎会死呢”
“兄弟黄泉路上无老少啊你想想看你在棉花加工厂时那些工友有多少人死”他连数出二十几个名字说“这些人都年纪轻轻就走。所以过去事能忘就尽量忘尤其是那些不愉快事你说说对不对啊兄弟。”
“你说得太对但有些事是忘不而忘不事之所以忘不是因为它有被记住价值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就是这个意思吧。"说。
与杨忠仁见面后很长段时间都沉浸在对那段往事回忆中不能自拔。王寅之死棉花加工厂里那些与年龄相仿工友竟然死二十多名而且他们多是,bao死以至于有段时间人们谣传棉花加工厂建立在当年个老墓田上而且棉花加工厂所有建筑包括围墙使用都是坟砖。毗邻棉花加工厂医院也是坟砖建成而医院门窗所用木材竟是从坟墓里扒出来棺材板子。这说法其实并不可靠因为不可能有那多坟砖更不可能有那多棺材板子。认真地回忆当时棉花加工厂、医院包括附近砖厂周围情况觉得这多中年人,bao病而死很可能与饮水有关那时没有自来水地下水又因含氟量太高不能饮用所以这几家工厂和医院饮用水都是从河中汲取。棉花收购加工旺季时棉花加工厂有四百多人为保证食堂用水和职工饮水厂里特意安排两个人专司挑水之职。曾经当过两个月挑水员磨破件新褂子肩膀上也磨出老茧。后来厂里书记看干活卖力不偷懒磨滑便让当司磅员。司磅员活儿轻松工资又高多少人求之不得但还是怀念挑水时飘逸与潇洒。棉花加工厂与起挑水那个小伙姓于名铮是启蒙老师儿子他父亲曾经担任过国民党军队空军机械师操胶东口音写得手好字。“w.g”初期有墙必写毛主席语录学校老师拿着尺子起上格子写涂涂写于铮父亲在红卫兵监督下提笔就写字不脱笔不苟端庄稳重颜体大字跃然墙上观者无不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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