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从来都不属于他。
冯绮捏紧手中紫搜木佛珠,冷声道:“哀家最后问汝次,汝是铁心要禅位?”
“是。”拓跋弘重新抬起头,笑得风轻云淡。
冯绮凤目中寒芒闪,冷哼道:“那汝以后可莫要后悔。”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拓拨弘愣愣地看着她背影半晌,随后自嘲地笑笑,继续拿起笔誊写佛经。
公元471年
“汝疯!”冯绮掌推开执政殿大门,朝坐在书桌后面拓跋弘怒目而视。
拓跋弘手中毛笔纹丝未颤,继续行云流水地写完这句誊写佛经,这才放下笔抬起头来,微笑地看着不请自来冯绮。他发现佛祖真是个很好归宿,自从去年他放心情不去再管俗事全心礼佛之后,他心平静多。就算是再看到她,他心湖也无法激荡起丝涟漪,纯粹用欣赏目光来看待面前这位女子。
冯绮因为他目光怔,她早已经习惯面前这位年轻男子用或倾慕或炽热目光看着她,却从未想到他会如此平和冷静地注视着她。冯绮此时才意识到,拓跋弘年已经八岁,还有两年便可以按照汉人习惯及冠,但现今坐在那里男子,已经是位丰神俊朗帝王,就像许多年前,直伴在她身边拓跋濬般。
冯绮拢拢因为疾步而来飘落下来几缕碎发。努力地让自己声音冷静下来。她深吸口气,却无法掩饰心中滔天怒意:“皇上,汝今年才十八岁,为何居然想要禅位?”
八月,这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在禅位大典上,拓跋弘亲手牵着才刚刚四岁拓跋宏走上大殿,然后把他抱上龙椅。拓跋弘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历史上最年轻皇帝,但肯定是最年轻太上皇。
冯绮站在侧,穿着身绛紫色凤纹衣袍,冷眼旁观,张薄唇抿得死紧。
拓跋弘并未分神注意她,而是站在龙椅旁,摸着儿子头顶,温柔地低声向拓跋宏问道:宏儿,怎哭?”
拓跋宏早就已经泪流满面,拽着拓跋弘衣角抽泣道:“父皇不要孤……”
“怎会不要宏儿呢?只是父皇累,宏儿定能理解父皇对不对?”拓跋弘黯下笑容,他知道自己此举是多不负责任,但他横竖在宫中也就是个摆设,又何必自取其辱?他对权势也不是没有过需求,只是已经试过,并没有冯绮做得好。朝中那些势力纠葛,性格太过于简单他,根本就无法
拓跋弘摩挲着刚刚干透佛经,微笑道:“朝政由汝打理,朕放心。”
冯绮口气滞在胸中。他这是在抱怨她没有放权给他吗?可是擅z.sha她男宠是他好不好?她难道还不许出出气?她想把这些话问出口,可是接触到拓跋弘平静如水目光,便知道自己若是问出口,对方也肯定不会回答。冯绮咬紧牙根,声音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般,字顿地说道:“汝就放心把皇位传给拓跋宏?他今年才四岁!”
拓跋弘依旧浅浅笑着道:“不是还有汝吗?”他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神色。四岁和十八岁有区别吗?他宁愿当个闲散太上皇,搬离这囚禁他前半生皇宫,外面天高云阔。他又何必纠结于本就不属于他东西呢?
皇位从来都不属于他。
权势从来都不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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