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有点心疼,因为他记得,这块青玉麒麟镇纸,是他大哥生前最喜欢,却不敢夺父亲心头之好,所以只能看准机会把玩几下。
“丕儿,汝可知这几日之事?”个听起来颇有威严嗓音传来,曹丕抬起头来,便看到书案上摊开,正式那刘协用衣带所写诏书,也不知道是哪个黄门血涂写,鲜血已经浸染成深红色,颇有几分惨烈感觉。
“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近者权臣操贼,出自隔门,滥叨辅佐之阶,实有欺罔之罪……”
曹丕暗自默念,早看到“操贼”两个字时,眼皮巨跳,连忙咬破舌尖强迫自己看下去。条衣带,也就那窄那长,根本写不下太多字。这条衣带诏最多也就百来字,曹丕很快就看完。
他组织下语言,便冷哼声道:“那车骑将军董承死有余辜。”这衣带诏传给人就是董承,也是当今国舅,董承女儿是刘协最宠爱董妃。曹操在衣带诏事发之后,便在,bao怒之下杀董承满门,之后余怒未消,还持剑闯入宫中,在刘协面前杀死那怀着五个月身孕董妃。
公元199年。
“砰”
曹丕刚走到书房外,就听到里面传来声巨响,像是什东西砸到地上声音。他迟疑下,想要推开门手滞,直到父亲最近心情不大好。
长他十岁大哥在两年前宛城之战意外身死之后,父亲情绪就隐隐约约有些烦躁。再加上最近连续突发事端,几日前竟还突生那衣带诏事件,更令他父亲怒火累积到最高点。
刘协那小子居然也敢玩这手?下衣带诏密谋诛杀他父亲?
“哦?那董妃……”曹操眯眯双目,有意地引导着曹丕自己去思考,开始把他当成继承人来培养。原本他长子曹昂极好,文武双全,聪慧敏之,又大曹丕、曹彰、曹植等子十余岁,免去继承权纷忧。可现在因为曹昂惨死,他势必要重新培养继任者。
“杀鸡儆猴,斩草除根,善。”曹丕简短地评价道,看向父亲目光中充满着毫不掩饰崇拜,“至于圣上心情,恐时无法平复,如吾有姐姐便好。”
曹操虎目中威光闪,若有所思。
曹丕低头不语,却暗自懊恼自己时得意而导致失言。他虽然没有姐姐,却有妹妹。父亲不会是想等妹妹年纪大些,就送进宫去
曹丕冷冷地勾起嘴角,他今年虽然只有十二岁,但生在乱世,兄长猝死,他必须强迫自己开始用个成年人思维来思考。
虽然天下人都说他父亲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是因为他们都在嫉妒。那刘协在谁手中都样,之前董卓,现在曹操。而且曹丕自认,刘协现在在他们手中,有吃有穿有体面,在这样群雄逐鹿东汉末年时期,这头诱人鹿还被他们好生生地供养着没有杀掉,已经是格外仁慈。
看来就是给养得太好,那头鹿都已经忘记究竟是谁在圈养着他。
曹丕不屑地笑,整整衣袍,轻敲门扉,等房内父亲应声之后,才恭敬地推门而入。
接着低头行礼动作,曹丕环顾圈,发觉书房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凌乱,只是地上滚落着只青玉麒麟镇纸,已经磕掉角,可怜巴巴地斜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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