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裹儿终于忍不住扑进自家兄长胸膛嚎啕大哭。
“听话,小裹儿,永远都要穿最漂亮衣服,过最幸福生活,做大唐最美公主……”
后来发生事情,非常混乱,都像个个碎片,无论李裹儿怎回想,都无法再拼凑出完整记忆。她就像是个人偶样,被人强制地和自家兄长分开,即使她拼命地不想放手,长长指甲都把兄长手臂划破,也都被人根根掰下来。
等她重新恢复意识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她被侍女换上素白丧服,重新洗脸束发。在她房中衣架上,赫然挂着两套衣裙。
套是她淡黄衫碧纱裙,套则是李仙蕙半臂月青对襟郁金裙。这两件衣服,都是两姐妹当年到洛阳时,她们兄长李重润买给她们,也是她们第次穿如此漂亮衣裙。
饰品往下扯,叮叮当当地摔在地上。
李重润纹丝不动,把自家小妹还想扯开衣衫手拢住。也许是接受事实,李重润反而平静许多,甚至还扯出抹微笑,道:“裹儿,们早就回不去。”
李裹儿站在那里,浑身冰冷,兄长手心温暖,但她却知道这般温暖转瞬即逝。她哆哆嗦嗦地问道:“因为……因为什?”
李重润淡淡道:“皇祖母下旨意,说是和延基诽谤朝政,可怜仙蕙……”
“仙蕙姐……仙蕙姐她也……”李裹儿彻底傻,武延基是仙蕙姐夫君。她之前也听到些风声,他们不过就是私下随口抱怨下张易之、张昌宗那两个皇祖母男宠……李裹儿浑身发冷,亲孙子亲孙女和亲侄孙,都比不过两个男宠吗?
只是即使如此漂亮衣裙,当年从上阳宫中回来后,两姐妹都不约而同地脱下来,放进柜子最底下锁起来。
到底他们算什?喜欢时候可以册封为皇太孙,不喜欢时候可以被贬到千里之外,想起来时可以召唤而来,厌烦时又像捏死只蚂蚁样掌控他们生死。
他们是人!不是蝼蚁!
“爹爹呢?他没说什吗?”李裹儿就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攥住李重润袖子,急切地问道。但这样期盼,却在李重润无奈地摇摇头后完全陷入黑暗。
是啊,她怎会忘记,她那个爹爹,在被贬房州时候连京中来个太监都会吓得要z.sha。现在虽然被封为皇太子,但骨子里懦弱是怎都改不。李裹儿咬咬下唇,边说边要往外走:“那去和皇祖母说说,她那喜欢……”
这回换李重润反拉住李裹儿,他哭笑不得地劝道:“裹儿,你心里也很清楚,她只不过是在做个姿态而已。而且她下旨赐死,也不光是对张家兄弟不满,而是容不得罢。”李重润顿顿,他也非常后悔,不该如此轻率地按耐不住。因为他优秀,朝中局势开始微妙地有变化,私下有很多臣子寻找各种理由来试探他。因为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他都是正统继承人,便时有些得意忘形,想来是触犯皇祖母逆鳞。李重润自知这些事是不能跟李裹儿讲,所以终是忍忍,叹口气到:“可怜是仙蕙,她才是最无辜被牵连个。所以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搅进来,还是做无忧无虑安乐公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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