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少年眨眨眼,没明白扶苏为何在此时忽然提起武安君白起。但听着扶苏句句吐出串串冰冷数字,绿袍少年也觉得心寒。白起是秦国战神,但对于其他六国
绿袍少年闻言怔,这些话不是他能猜想到。他抬起头,对上扶苏双眼,看出对方认真态度,不禁疑惑道:“这……好像与此事无关吧。”
“好,你想说此事,那就说此事。”扶苏几乎都要被自家小侍读气笑,放开后者,“为何不跟说?是觉得会呵斥你草菅人命?”
绿袍少年咬咬下唇,并没有说话,但实际上心底就是这样认为。
他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真正地面对生死瞬残酷,在想出水淹大梁计策后,也是凭着少年意气,才没细想就给王离递绫锦囊。
前线战报传来时,他整夜整夜都睡不好,觉得肩头胸口压着,全是鲜血和人命,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出正厅,少年上卿就觉得不好,大公子在前面走飞快,他甚至需要小跑才能跟得上。此时他也不管丢不丢人,直接抓住扶苏袍袖,纠结地解释道:“不是不想说,是……是实在……总是开不口。”
扶苏并没有说什,拽回袍角,但脚步却放慢许多。
绿袍少年路心烦意乱地跟着扶苏走回偏厅,脑海里推衍各种可能后果,越想脸色越难看。虽然他以前还想着离开扶苏,另投明主。但这几年相处下来,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大公子,实际上就是他最好选择。这也是他肯费尽切心思原因,他是真想要辅佐扶苏登上那尊王座。
眉头越锁越紧,却忽然感到点温热按在他眉心,绿袍少年讶然抬头,发现扶苏正伸出手指抚平他眉间褶皱,面上全是复杂难辨表情。
“该生气不应该是才对吗?”扶苏看着自家小侍读难得皱起来脸,收起眼中闪而过笑意,肃容道,“毕之,感谢你为所做切。”
“昭王十三年,白起迁任左更,出兵伊阙,攻韩、魏二国,斩获首级二十四万。”
“昭王二十九年,攻楚于鄢决水灌城,死数十万。”
“昭王三十四年,白起攻魏,拔华阳,走芒卯,而虏三晋将,斩首三十万。与赵将贾偃战,沉其卒二万人于河中。”
“昭互四十三年,白起攻韩国,破陉城,攻陷五城,斩首五万。”
“昭王四十七年,长平之战,赵卒四十万人降武安君……乃挟诈而尽坑杀之……前后斩首俘虏四十五万人……”
听感谢之语,绿袍少年表情却并未轻松,反而越发凝重。这是在总结陈词?马上就要他收拾走人?又或者怕他去别兄弟那,直接派他到其他地方,不得接触机要事物?
毕竟没有人能忍受属下自作主张,而且……而且据说水淹大梁之时,大梁城中也有许多百姓伤亡,这些杀孽,多少也会算在他身上……
“然而……”
看吧,果然有转折。绿袍少年神情已经落寞下去,双明亮眼瞳也黯淡许多,几乎就想掩耳不听。
双大手按住他双肩,强迫他不要逃避,只听着扶苏字顿地沉声道:“毕之,不许再瞒着做任何事,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怕你会做出些宁可损害自己也要成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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