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关慧良三角裤衩,阿斋嗤嗤地乐,两手插着裤兜,特肉麻地朝他飞眼儿:“外头那大雨都没你俩浪,听着小歌儿搂得挺紧啊!”
“滚,”雷子把指关节按得啪啪响,没有跟他贫嘴意思,阿斋挺没劲地耸耸肩:“等着啊。”他出屋没会儿,拿脚甩个破布片进来。
雷子把门关死,从桌底下翻出个塑料盆,昨天买东西里有洗衣皂,他倒上热水把盆刷干净,把脏裤衩扔进去,边搓边问关慧良:“渴吗?”
关慧良没出声,直到雷子抬起头看他,他才轻轻地点头。
桌上剩着半瓶农夫山泉,雷子没碰过,甩甩手站起来,刚想拿,很注意地把手在裤子上又揩揩,才去拧瓶盖。
关慧良看是他进来,腾地坐起身,并着腿往墙边蹭,阿斋看他这样,那股流氓劲儿又来,摇摇晃晃走过去,坐在炕沿上,烦人地拽他小腿。
关慧良踢他,他也不生气,逗着趣和他纠缠:“不是,看看怎,”他欣赏着这个有钱人窘态,挺不要脸地压着声音,“他是不是操你,啊?”他往那屋支支下巴,指是雷子,“他那破裤衩你也穿……”
关慧良瞪着他,不说话,两只眼睛是真漂亮,看久,要把人吸进去,阿斋不自觉吞口唾沫,回头瞄瞄,站起来解皮带:“给你看看哥们儿,比他那有品位多……”
嘎吱,门开,雷子光着膀子回来,锁骨底下有个挺大口红印,蹭花,大概是他拿手抹过,右手虎口上片红,抬头看见阿斋动作,他眉头那里皮肤迅速皱起,恶狠狠地拧着。
阿斋马上从炕边离开,戒备地瞄着他拳头:“操,不是吧你,到嘴肉都不吃?”
关慧良这回像头吃奶小鹿,仰着脖子,含着瓶口不停地吮,雷子把瓶子翘得不能再翘,缓缓,把最后点水送进他湿软嘴唇。
他们离得很近,只有个瓶子距离,隔着模糊透明塑料,两对变形眼睛彼此窥视,眨眨,瞥向两旁。
雷子下炕,空瓶没扔,把暖壶里半凉水倒进去,自己喝,口气喝半瓶,蹲下来接着洗裤衩,那屋可能是闹完,女孩儿嘻嘻哈哈地笑,有打火机点烟声音,阿斋突然嚷嗓子:“……操,你瞎吧,哥们儿盘儿不比那童子鸡正多!”
雷子拧裤衩手停下来,顿顿,偷眼去看关慧良,关慧良也在看着他,雷子陡地害臊,脑袋深深窝下去,半天才起来把裤衩搭在床前晾衣绳上。
天黑得很快,关慧良疲惫地躺下,那屋人大呼小叫,像是在打扑克,雷子在他眼前晃过几次,还拿热手巾给他擦脸,也许还摸他,他
雷子没动手,挑衅地擦着他肩膀,到炕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把关慧良挡在身后:“怎给带回来,”他指是妓女,“你傻,展哥也傻?”
“操,”阿斋乐,“你会不会聊天,”他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烟盒,白沙,“展哥嫌店里脏,本来说车震,结果雨他妈越下越大,车窗户还不密封,就开回来。”
他给雷子递烟,雷子没要,里头没烟,他早戒:“女孩儿岁数不大,玩完让人走吧。”
阿斋也不抽,把烟揣回去,敷衍句:“到时看吧。”
他转身要走,被雷子叫住:“哎,裤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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