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声在他耳畔轻声道：“陛下。”
景烨睁着眼竭力让视线清晰起来，随即直起身道：“众卿……开宴吧。”
众臣齐声道：“谢陛下。”却无人动筷。
赵德明笑，率先给身边徐氏夹菜，道：“夫人尝尝，这宫里
厨子比府里如何？”
徐氏笑起来道：“老爷说笑
，咱们厨子哪比得上陛下御厨呀。”
秦丞相也因年迈不曾前来观猎。
现在只有
个选择，就是顺从地把这杯酒全喝下去。
只能忍。
景烨没什
表情地端起酒杯，杯沿碰上嘴唇，辛辣酒味扑鼻而来。
“孙大人此言差矣。”熟悉声音响起，角落里立着人身深色官服，姿仪挺拔眉眼如玉，神色是景烨从未见过冷峻，“社稷安宁，在于明君贤臣，清明政治，何以杯酒当之？况陛下非武将，若烈酒损伤龙体……”
众人看赵明德家尝菜，方各自动手。渐渐地喧哗起来。
景烨动不动地坐着，林晓声唤宫女倒茶来，倾身握住他手道：“陛下？”
景烨回过神来看他。
林晓声道：“陛下倦，回营歇息吧。”
景烨笑着摇头，竭力克制住不适，轻轻道：“输人不输阵，况朕还没输呢。”
“臣万万不敢有此意！”孙齐高声打断凤泠话，道，“陛下真龙之躯，区区杯酒何足伤之？请陛下为
朝社稷着想，尽饮此杯！”
凤泠捏紧拳头，才要接着驳回去，却听景烨轻笑道：“罢。凤卿心为朕，朕心里知道，孙大人话也不无道理。”他举起酒盏，“朕就在群臣面前，尽饮此杯，愿社稷安宁，永无祸患。”
酒席间片寂静，所有人看着小皇帝神情平和地站在酒案前，仰头喝完酒盏里所有酒，滴不剩。
杯盏落在地上，声闷响。
景烨只觉得眼前发花，五脏如同火烧，往后个趔趄就要跌坐下去，幸而被双手扶住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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