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烨便随他乖乖躺下去,头靠着玉枕,眼睛望着他道:“那畜生要吃,你陪着。”
林晓声垂眸,半晌道:“好,陪着你。”
景烨还是不放心,固执不肯闭眼,后来撑不住,便渐渐睡去。
林晓声脱履躺在他身旁,对叶茂道:“出去守着罢,今晚是洗漱不成。”
叶茂看看两人,点点头,默然退下。
景烨猛地睁眼,满眼恐惧,抱着头几乎崩溃样子。
林晓声蹙眉上前,被他把揪住衣领吼道:“你个畜生!你不是想吃吗!来啊,本宫绝不胆怯!有胆子你就咬啊!”
林晓声:“……”
景烨边吼边流眼泪,扑上来抱住林晓声,照着他脖颈张嘴就是口。
林晓声额角抽,见血。
茶水很快咽下去,亲吻却舍不得结束。
唇分,景烨抱着这人肩膀,嘴咕咕哝哝念个不停。林晓声吻吻他垂着眼睫,拇指擦过他给吻得红肿唇瓣,低声道:“喝醉和不喝醉倒是两个样子。”
景烨蹭蹭他道:“#%¥#@%#……”
林晓声在他耳畔道:“陛下没瞧见,席上那位小凤郎君,整晚坐立不安呢。”
景烨垂眸不语。
夜宴直到人定时分。
景烨被那杯酒烧得几乎失去神智,整晚只能看着面前晃动灯火人影发怔。林晓声握着他手,他手很凉,才让景烨不至于昏睡过去。
筵席开到半时候,景烨乘辇回御营。
叶茂并未跟去宴会,不想回来时人成这样,两颊赤红,嘴唇却泛着白,额上还层层虚汗。
他急得手抖,面吩咐宫人端清水和解酒茶来,面低声恨恨道:“这该杀千刀赵家老儿,来日被咱家逮着,保准灌他个千八百杯,再扔到熏笼里去蒸成个乳猪!”
第二日早上。
景烨靠在床边,手搭在软枕上,书生带薄茧手指搭上去,细细沉吟。
“缓而时止,止有定数。”书生抬头看景烨,“代脉。陛下,夜间睡觉如何?”
“啊?”
“草民问,夜间睡觉如何?”
景烨还在“呜呜”地咬,边咬边哭道:“你怎没毛啊……”
进门送水来叶茂:“……”
林晓声抬手握住景烨肩膀,和他对视。
景烨怔怔看着他,忽然去按太阳穴:“好痛。”
“没事,睡就好。”他伸手握住他,抱着他躺在床榻上。
林晓声端起茶碗又含口,道:“口只怕不够,陛下?”
景烨被他扶着腰,顺从地抬起头。
帐内烛火明亮,两人唇舌交缠,耳鬓厮磨,喝完整整碗解酒茶。
宫人们早被叶茂带着出帐去。林晓声起身去掀帘,吩咐他们倒热水。回来时却见景烨缩成团躲在床角。
林晓声上前道:“陛下……”
景烨醉得视听皆乱,唯独听见这句,喘着气笑。
林晓声侧坐着扶着景烨腰,拿盏解酒茶递到他唇边,轻声道:“陛下?”
景烨模模糊糊看眼,皱眉别过头去,林晓声扶他腰手紧紧,低声道:“陛下就尝口,必叫你好受些。”
景烨还是不肯,摇着头要躲,林晓声叹口气,拿回来喝口,捏着景烨下巴哺过去。
他常年吃药,久而久之唇舌间也带股凉苦药香,景烨久旱逢甘露,忍不住抬头迎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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