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沄将人送出院外,再回到卧房中,只见姜之桃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着戚谰。
顾泓道:“陛下可还记得当初安插在徐铭身边姜家女,和被徐铭之子强抢来戚谰?”
景烨喝口茶,闻言抬头道:“记得。”
“这戚谰现就在臣家中,被臣三哥照顾着。只是他已失神智,杨子然纵许三哥拷打徐铭之子徐晃,才知道戚谰失心疯是□□所致。所以就请太医院众人查其病症,拟写解毒药方。”
景烨看眼那张纸:“这是写好?”
“众人商议数日,才勉强拟出。”顾泓点点药方上墨迹,却皱起眉,“只是这十几味大半为虎狼之药,于人身体有损无益,说是解毒,真要用起来,等同于以命相搏。”
献帛,不单指丝绸锦缎,还包括秦淮河以南为上用所寻所造各样宝器奇珍,几代以来直由林家负责,每三年立春过后,由林家当家人亲自运送进京面圣。
说是献宝,其实与轻语阁有关。
但林家这代掌事林晓声身处皇宫之中,故此献帛人也要另选。
顾泓道:“先林老爷八年前便逝世,因此这次便由林夫人亲自献帛。”
景烨顿道:“林夫人?”
景烨休息几日,便恢复早朝,切照旧。
凤泠被他下旨升为翰林编修,专司史书纂修,经筵侍讲。朝野上下都有些惶惶然,但见皇帝恢复早朝,议事时神情肃静平和,才略略放下心来。
凤老大人在床上挣动几日,又强撑病体上朝来,臣子们看他眼神有同情有惋惜,不过表面上都敬重得很,几个跟他政见不和老臣在朝上争辩时也客气许多。
毕竟人家是国丈嘛。
气得凤老大人口老血郁结于胸,散朝后回府,凤老夫人劝他让凤泠回家来,老人家反应非常激烈:
景烨眉头跳,抬起头来与顾泓对视。
与此同时,顾府中。
山羊胡子把老太医命小童背起药箱,起身向顾沄告辞,临行前又向顾沄和旁姜之桃,即白冬灵道:“此事事关人命,等原本该救人性命,不该拟这虎狼之方,但……唉,还请两位慎重考虑啊。”
“是。”顾沄拱手道,“多谢大人。”
太医摆摆手,告辞。
顾泓道:“就是晓声嫡母,冯氏。”
林晓声身世是怎样,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位林夫人既为出身高贵正妻,于林晓声而言就绝不会是什慈母。
顾泓回身提起小几上玉壶斟茶,袖中忽然有什滑落出来飘在地上,被景烨瞥见,倾身捡起来展开,问:“这是什?”
“个药方。”顾泓拉住他坐在塌上,将触手温热茶盅递与他,“是臣三哥托臣与太医院众位大人商量着写。”
景烨问道:“怎?府上有人病?”
“回来?回哪来!他如今翅膀硬,就让他在外自立门户去!没玷污凤家世代名声!”
凤老夫人劝告不成反挨顿喷,叹口气,随这爷俩闹腾去。
景烨傍晚从御书房回到寝殿,见景小韵和赵岳正由宫女们围着在帘内锦塌上玩耍,想起个人来,便问顾泓道:“陆白藏是几时回来?”
顾泓想想,道:“算来也就是这两日。”
景烨点点头,顾泓又道:“说起来,江南林家进京献帛日子也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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