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微微笑道:“大人请坐到这边来,让她两人给您梳洗。”
小宫女捧来身石青底色常服给凤泠换上,从新束玉冠,洗漱过后,方才去传话人回来道:“陛下已请太医,还请凤大人前去给瞧瞧。”
凤泠便随宫人前去景烨寝殿,却好巧不巧跟另个来人碰上。
庭院青石阶前,格萨戴着面纱,身后是两个随侍乌桓婢女。他初来京城,难免水土不服,又正是长个抽条年纪,于是愈发清瘦,乍看倒真是难辨雌雄,就是个子偏高挑。
凤泠见此人衣着非男非女,异于寻常宫嫔,心下已揣测出七八分。领他过来宫女忙行单膝礼道:“参见襄妃娘娘。”
陛下……陛下?!
凤泠下子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芙蓉覃,松锦帐,陈设无不是贵重珍品,哪里是荒冷多年藏书阁能比。
他竭力回想昨晚发生何事,只觉得头痛不已,不由按上太阳穴。
几个宫女都是服侍景烨老人,揣测着圣上身边几位郎君,林公子泠然出尘,顾小相爷从容隽美,陆庄主闲洒风流,似凤大人这样端方温雅君子还没有呢,陛下又如此照顾,只怕将来也是其,因此都恭谨有序,不敢闲话句,只道:“大人可要起身梳洗?醒酒汤药都备好。”
凤泠呆坐着出神,他终于从杂乱不清记忆里牵出几条线,自己喝醉酒,把直想做事做,偏偏又没做完,只差点就——
虚惊场,景烨摆摆手,命叶茂遣人把赶在半路上太医送回去。
叶茂领命下去,再回来时见景烨还站在塌边若有所思,试探着上前道:“陛下,可要叫人将凤大人送回藏书阁?”
景烨头疼地按按额角道:“不必,叫宫女搬来薄褥给他盖上,明儿早等他醒,告诉他自回书阁里去。”
叶茂道:“是。”虽然是公事公办口气,但还是让人听出点遗憾味道。
景烨眉毛挑,叶公公连忙去吩咐。
凤泠忙拱手施礼,后宫前朝有别,他便也只垂首退立,并不多言。
格萨却不会拘于这些礼数,他上下打量对方几眼,身旁侍婢明白主子心意,上前屈屈膝笑道:“这位郎君看着好面生,不知是宫中哪处主人,们殿下好前去拜会。”
凤泠愣愣,知道对方是把自己当成男妃类,待
凤泠闭眼,头还是嗡嗡地发疼,心里头五味杂陈。
感情在心里憋久,万千思绪无处可去,都化作细小针尖,日日夜夜扎得人心口闷痛,比那些突如其来伤痛更加可怕。
那宫女心思玲珑,见凤泠低头不语,似是头疼难忍,便小声吩咐跟着人:“去回陛下,就说凤大人宿醉不适,请陛下定夺着可要请太医来。”
那人忙退下去回禀。
凤泠回过神来,掀开薄被下榻来,对宫女道:“劳烦。”
景烨又站在软塌边会儿,看看躺在上面睡得人事不知某人,轻声叹口气,转身回寝殿去。
次日早上。
“凤大人?”
天光大亮,透过纸窗落在宿醉人眼皮上,凤泠眼睫颤颤,慢慢睁眼,头痛欲裂。
他转头对上声音来处,眼前模糊人影渐渐清晰,竟然是个皓齿朱唇宫女,见他醒转便福福身道:“婢子奉陛下命来侍候大人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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