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烨挑眉道:“乐家武学世代相传,深不可测。与你比武若赢,你身上旧伤难免复发,输,传出去也有损你于三军声望,得不偿失,何必勉强?”
李亭秋垂下眼:“陛下思虑周全,臣不及。”
景烨哼笑道:“不是你不及,是朕总不知卿在想些什。”
乐正寰道:“怎不行?你答应,只要听你话,别随。”
景烨道:“那你就听话,不去寻李亭秋跟你比试。”
乐正寰还要跟他厮磨,叶茂小碎步进来道:“陛下,李大将军殿外求见。”
景烨放下手中书卷道:“传。”说着对乐正寰道:“你先去用午膳,片刻即来。”
乐正寰盯着他,忽然捏着他下巴咬口他唇,玩味地笑道:“你不许去,偏要去。”语罢转身离开。
乐正寰双指拂过刀身,勾起抹笑道:“他当个什官儿?闻名不如见面,叫也见见。”
“将军……将军现任宫门守卫,在正德门供职。”
乐正寰笑得点不留情面:“哈哈哈……枪法卓绝用兵如神,结果却是个看门?”
众人皆面露愠色,乐正寰却将银环刀往腰间收,转身出校场:“那就让掂掂他分量。”
正德门两边皆有宫舍,间供侍卫交班歇息之用,间给李亭秋起居之用。
乐正寰住在皇宫里,饮食居所自不比平月城中差。只是少年气盛,景烨专心朝政,不能整天跟他腻着,况且还有个姓顾诡计多端,陆白藏又挡在前面,难免有几分憋屈。
在平月时候,他心情不好会抓手下人打架,在这里心情不好,他就去宫中羽林军练武场,把众羽林郎当沙袋使。
在不知多少次把人踩在地上后,小魔王甩甩手里弯刀:“你们这些人,还没府里仆妇禁打。”
实则平月城主府中仆从,无论男女,具是自幼修习武艺高手,他素来骄横张狂,这句话倒有几分看得起意思。
可惜羽林众人也都是气血方刚男儿,输人不输阵,当即有人冷笑道:“少主也不过欺负欺负们这些败将罢,若是李将军在,输赢上下还未可知呢。”
李亭秋恰好随宫人进来,景烨轻咳声,以袖掩唇。
“爱卿求见,所为何事?”
李亭秋单膝跪下道:“臣参见陛下,昨日乐少城主前来,邀臣比武,臣以宫规婉拒。”
景烨道:“这个朕已知晓,他素来骄纵,卿大可不放在心上。”
“陛下……何不答应少城主所求?”
乐正寰懒洋洋道:“李大将军,听闻你武艺高强,在下前来讨教。”
李亭秋将书简合上道:“宫中比武,非卑职本分,少主若要战,请先去陛下面前讨得允准。”
“你以为他会护着你?”乐正寰横眉道。
“若不得陛下允准,即为斗殴,此举有为宫规,下官身为正德门守卫,不能知法犯法。”
这话说给景烨听,当即皱眉道:“不行。”
其余人虽不多言,却也暗自认同。
乐正寰被挑起兴趣:“李将军?可是领乌桓人打仗那个?”
那人颇骄傲道:“正是,将军不光枪法卓绝,且用兵如神,连乌桓等边疆部族都敬服于他……”
乐正寰不甚耐烦地打断他:“你只说他人是在这里不是?”
那人道:“将军他……就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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