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惆怅地想,早知道不该赶着让陆某人出宫,顾泓又动不手。
乐正寰闻着他身上龙涎香气,只觉得心中烦躁渐渐平息,又扬起笑容,蹭着他肩颈道:“晚上叫人陪你嘛……”
“穿着官服,臣手握重兵,心却是空。可在正德门中守卫时,虽无锦衣兵权,但只要远远望眼心上人,便觉无憾。”
景烨僵住。
李亭秋朝皇帝俯首,磕个头,起身言不发地出去。
乐正寰捏碎茶盏:“早知此人居心不良!”
景烨被那声碎响惊,拿过他手来看,幸而没什创口。
李亭秋猛然抬起头:“臣……”
景烨竖起食指在唇边,道:“有些事情,只要不说,便可权当没发生过,李将军,你心结可解?”
李亭秋望着他,青年帝王眉目温柔,额前串成珠玉垂落,仿佛远在云端,又仿佛近可触之。
他神色渐渐果决起来,道:“臣心结解,可臣情意,还等着陛下垂怜。”
景烨大囧:“什……什情意!”
李亭秋道:“陛下想问什,臣知无不言。”
景烨站起来,走下台阶,绕着他转圈道:“李将军,这正德门守卫衣服穿在身上,是比碧血城主官袍要舒服吗?”
“无论身着何衣,都是陛下臣子,只在于远近罢。”
景烨止步,觉得有些荒谬道:“远近?你冒着入大牢危险,向朕谋这个守宫门职位,就是为近些?”
“是。”
宫人低头收拾碎片出去,景烨揉揉额角道:“你若再去正德门挑衅,就不必在这住着。”
乐正寰气极,然而眼前人打不得摔不得,只得抓他手腕过来,恨恨咬口。
景烨“嘶”声:“又不是狼崽子,恁爱咬人。”
乐正寰抱住他腰,咕哝道:“要是狼就好,口口地把你吃下去。”语调凶狠,却又带股少年娇憨。
景烨哭笑不得,少年看似松松抱着,实则铁箍般,推都推不开。
李亭秋也不顾冒犯圣驾,伸手把抓住他手道:“臣情意,自西南战事起……”
景烨退后步,脑海里闪现两人亲吻画面,不由惊回过神,面前这人还跪着,如果粗,bao点,可以直接踹开他,但他还是边缩回手边高声道:“叶茂!”
叶公公小碎步溜进来,看见就是君臣俩你拉着手,要挣开不挣开样子(大雾),当即咳嗽声:“陛下,这个……”
景烨瞪他眼道:“磨蹭什,还不扶李将军起来!”言下之意让他拉开眼前人。
李亭秋见叶茂进来,便收回手道:“陛下若觉得臣情意过于碍眼,臣……亦可永不面圣。方才陛下问臣,碧血城主官衣和门卫服哪个更好,且容臣回禀陛下。”
景烨默然,过会才道:“前朝有位宋芳雪,征战沙场数十年,功高盖主,终死于皇帝毒酒之下。李亭秋,你是害怕,朕也是这等容不下人昏君?”
李亭秋道:“臣不曾害怕,臣也确信,陛下是仁善之人。”
景烨笑起来:“仁善之人,年前,朕还是你们口中,bao君呢。”
眉目俊挺将军黯然道:“从前……是臣糊涂。”
景烨意有所指道:“若是为过去之事歉疚,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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