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有些忐忑,不知道章远看到自己临行发出信件,或是有所触动,还是哂笑后置之不理,又或会暗自埋怨她无中生有多事。然而她在大兴基地军训,过着和外界隔绝生活,种种猜测都无法证实。半夜独自站岗,脑袋有些晕,难免思前想后。
忽然有瘦高男生跑过来,动作标准,前不露肘后不露手。在何洛面前二三四立定,向右转,啪地敬礼。
何洛还没回神,连忙机械地回礼,看清对方是沈列。
“报告!”他表情严肃,又带些古怪,嘴角撇几次,似乎鼓足全身勇气,大喊,“报告!是猪,是猪,是猪……”
何洛忍不装哈”地大笑声,又忙耸肩,吐吐舌头,压低声音:“你要害死?在站岗。”
黑,声音深沉,无论曾经多少次走在他身边,都希望脚下路没有尽头。
然而气泡消散后,人工糖精甜度蔓延开来,没有任何回味余地。
在校园中,最重要还是学习要好吧。何洛想,自己或许是固执,是刻板。然而这才是她心中真才实学,她不希望章远在两年或者三年后才惋惜那些被荒废挥霍光阴。当然,或许他并不这认为,说起傅鹏,他毫不掩饰自己钦佩羡慕。
傅鹏是省大机械仪表系研究生,在两年多前就参与省大校内网络搭建,又为多家机构编写过操作管理系统,尚未毕业,已经有公司开价年薪二十万,虚位以待。用章远话说,他计算机水平足可以让本校诸多教授汗颜。
学期伊始,章远为装机奔走于学校与电脑城之间,常常邂逅傅鹏,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起来,言谈投契。章远思路开阔,天马行空,在傅鹏看来,颇有自己年少时意气风发,因此当章远提出向他学习时,二话不说欣然应允。
“知道。”沈列无奈,指指男生营地,“谁让拱猪输呢。”
“你们半夜不睡打牌,被教官发现就死定。”
“反正会儿就要集合,你不是也参加国庆游行彩排?”沈列说,“你没有试过半夜去长安街吧,还能走在大马路中央。”
何洛说:“是啊是啊,还
这是何洛第次看到章远如此推崇个人,说起他来双目发亮。看到他恢复张扬个性和斗志,她是欣慰。何洛喜欢有梦想章远,然而她同样希望,他能够脚踏实地地前进,希望他能够真正意识到现实艰辛和繁复。想来就会担心,聪明如他,难免心高气傲;更怕他急功近利,用前途换钱途。
这两者是统,是矛盾?何洛也想不清楚。夜风微凉,她连着打两个喷嚏,还是决定给章远写封信。
“理想和现实差距有多大?自己也不知道。”淡绿小虫飞到台灯边,她低头写着,不时停下来凝神思量,“只是再美梦想,离开现实土壤,都难免枯萎凋零。或许是循规蹈矩老式保守人吧,但是你决定事情,便会毫无保留支持。”
何洛不禁摇头苦笑,自己写东西足可以入选德育教材,或者是投稿给知心姐姐信箱。总之,很老土很官腔,没想到,希望特立独行自己,原来如此正统。
她将信折三折塞进信封,又忍不住掏出,在末尾加上句,说:“你要记得,直相信你,如同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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