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丽姆在身后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她用那瘦瘦胳膊像钳子似抱着,“不,凯特尼斯!不,你不能去!”
“波丽姆,放开。”厉声说道。她这做让很难过,不想哭。仪式当晚播放节目中,每个人都会看到泪水,会被认定为容易打败目标,显露出人性脆弱面,不会让任何人得到这种满足。“放开!”
觉得身后有人在拽她。回头看,盖尔已经把她提溜起来,她还在挥动着手臂。“你去吧,猫薄荷。”他说,强忍住不让自己声音颤抖。
曾经有次,凝神屏气在树上等候猎物经过,可却睡着,背朝地从十英尺高树上掉下来。那摔,好像把肺里每丝气体都从身体里挤压出来,拼命挣扎着,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而此时,感觉正是如此,试图回忆怎样呼吸,说不出话来,这个名字在脑子里回荡着,完全被震蒙,身体瘫软,阵晕眩,这时个“夹缝地带”男孩子赶紧扶住。
定是哪里弄错,这不可能。波丽姆名字可是夹在上千纸条里啊!她被抽中可能性那小,甚至不用去担心。不是已为她做切?领食品券,不愿让她遭遇同样事?张纸条,上千张纸条中张。她被抽中几率很小啊。可这都没用。
远处,人群中传来不满低语,像以往样大家认为个十二岁孩子被抽中有失公平。这时看到波丽姆从身旁走过,脸上没有丝血色,紧握双拳垂在身体两侧,她身体僵直,步履艰难,走向台子。看到她衬衫又松,像鸭尾样从裙子里耷拉出来。正是这个不引人注目细微之处,才使猛然间回过神来。
“波丽姆!”用沙哑声音喊着,胳膊腿能听使唤。“波丽姆!”不需要在人群中挤,其他孩子已经给让出条道,直通到台子。波丽姆刚要上台时,追上她,手臂挥,把她推到身后。
“要做志愿者!”喘着粗气说,“自愿做‘贡品’!”
台上有些混乱。十二区在几十年时间里都没有志愿者,这项规定都快被遗忘。按规定,如果个孩子,无论男孩或女孩,名字被抽到,另个候选男孩或女孩可以代替他或她。在另外些区,在收获节仪式上被选中是件很光荣事,有不少人甘愿为此冒生命危险,自愿参赛程序非常复杂。可在十二区,“贡品”跟“尸体”几乎是同义词,志愿者也因而绝迹。
“太好!”艾菲·特琳奇说道,“可认为,介绍完抽中者,又出现志愿者,这有点小小问题。可如果真有人自愿,那们……唔……”她话音停止,自己对此也不太肯定。
“这有什关系吗?”市长说。他看着,脸上带着痛苦表情。他不大认识,也许只是隐隐约约知道点。是那个卖草莓女孩,他女儿也许偶尔提起过。五年前,这个女孩与她妈妈和妹妹依偎在起出现在他面前,他把这个家中长女介绍给大家,并颁发给她枚勇敢者奖章,这枚奖章是奖励给她爸爸——那个在矿难中被炸死人。他记起这些吗?
“有什问题吗?”他又粗声问道,“让她到前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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