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有天,皇爷高兴,和田娘娘下完棋后,还在盒子底板上亲自写几句话。”纽公公把盒子倒转过来,康慎见上面写着:“君子以之游神,先达以之安思,尽有戏之要道,穷情理之奥秘。右录梁武帝《围棋赋》。崇祯十二年冬。”
“后来,”纽公公接着说,“李闯王带兵打进北京,崇祯帝命周后等人自尽后,自己也吊死煤山。宫中片混乱,大家各自逃命,也收拾衣服出宫,路过田娘娘旧宫,见这盒围棋和那本《古棋谱》放在窗台边。那时,大家眼里只有金银财宝,谁都不要这些东西。便顺手将这盒围棋和《古棋谱》塞进包袱,回到老家。晃二十多年过去。很高兴这次结交你这位心肠好又爱下棋朋友。身子日渐不济,将不久人世,这盒棋子连同这本《古棋谱》就送给相公,也算是没有辱没它们。”说罢,双手将棋及书送到康慎手边。
康慎重新跪下,恭敬地接过。纽公公望着康慎,庄重地说:“昔唐明皇与宰相张说对弈,时邺侯李泌年方七岁,在旁戏玩。
张说对着围棋随口念四句诗:‘方如棋盘,圆如棋子,动如棋生,静如棋死。’邺侯应声对四句:‘方如行义,圆如用智,动如逞才,静如遂意。’邺侯不愧古今无双之神童,小小年纪便能从下棋联想到治世为人。这棋道和世道、人道本是相通。梁朝名臣沈约说得好:‘弃之时义大矣哉!体希微之趣,含奇正之情,静则合道,动必适变。’愿相公日后慢慢体味这些弈中精微,做个有德有才之君子。”
纽公公说到这里,心情显得异常激动,而康慎,则早已是两眼饱含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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