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事,也擅自处理。长此以往,弄得各衙门都不痛快,叫他这个巡抚如何当!停会,骆秉章问:“你刚才说鲍提督讨厌他,是什事?”
陶恩培说:“听说曾国藩要撤换清德副将,提拔塔齐布。清德到鲍提督那里诉苦。鲍提督大为恼火,这不是清除异己,培植亲信吗?塔齐布还只是早几个月前才授与都司衔,现在实际上不过是个署理抚标中营守备,比起清德来,还差得远呀!”
“呵,呵。”骆秉章漫应着,连打两个哈欠。他今年六十岁。常常感到精力不支,陶恩培见状,便起身告辞。
两个月前,当曾国藩把大团三营勇丁整顿好后,便与提督鲍起豹商量,这三营团丁和驻长沙绿营兵平时分开操练,五日会操,由他亲自来检阅。太平军撤离长沙后,外省奉调来兵勇已全部回防,本省部分士兵随张亮基去湖北,长沙还有三千本省兵。鲍起豹把他们全部留在长沙,合长沙协左营五百兵(右营五百兵驻湘潭)在内,还有三千五百人,旦有事,以资防守。鲍起豹同意曾国藩建议。军队吃皇粮,战时打仗,平日操练,这是天经地义,只是自己懒得吃那个苦,不想到操场去督促。现在曾国藩自愿领这分苦差,何乐而不为呢?
在操练过程中,曾国藩发现绿营中几个尖子。个是署抚标中营守备塔齐布。他带营每次会操都按时到齐,自己短衣紧裤,脚穿草鞋,为兵士作示范。曾国藩见塔齐布是上三旗中人,对他格外亲切。为今后办事方便,曾国藩要把这个满人推上来。因此特别把他去年守城时功劳提出,向朝廷保奏他为游击将军。另个是提标二营千总诸殿元。他是武举出身,技艺精熟,训练士兵有方。还有个把总周凤山,是镇筸兵中小头目。此人不仅武艺好,且熟悉兵法,在镇筸兵中很有威信。大团中三营,带队几乎都是书生,虽然热情很高,有武艺也很不错,但毕竟缺乏行伍经验。近来虽有杨载福、鲍超做教师,两个人究竟不够,于是曾国藩将塔齐布、诸殿元、周凤山请来当大团勇丁教师,给他们双份饷。大团勇丁武艺在天天进步,绿营训练也有起色。但不久,麻烦事来。
原来,那些绿营兵,平素懒散惯,个月难得有两次操练。就这两次,去人也不多,用几个钱雇个人代替,本人则睡觉、上馆子、下妓院。操练也有名无实,集个合,点个名,走走步伐,各自拿刀枪挥舞几下,就算完。三伏天、三九天照例是不操练。但曾国藩练兵,作风却大不般。
大团天操练总在四个时辰以上,事事讲认真过硬,丝也不许马虎。他自己天到操场去几次,严格督促。这样来,绿营兵也只能陪在那里。到逢三、逢八会操这天,天还没亮,就得集合上操场。那些绿营兵油子擦着惺忪眼睛,胡乱穿上号褂,昏昏沉沉地跟着走,个个嘀嘀咕咕。曾国藩整天刻也不离开练兵场。将士们无奈,只得遍又遍地练习。天下来,浑身骨架都散。不仅如此,他还要训话,喋喋不休地聒噪个把时辰,讲军纪,讲作风,讲吃苦耐劳,讲尽忠报国等等,讲得那些绿营兵烦腻极,个个昏昏欲睡,回到营里,便骂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