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说:“你举止瞒不过眼睛,知道你是个钟情重义真正男子,但你今天看阿秀眼神非比寻常。猜想,这女子或许像你逝去梅小姑,你是因为喜欢梅小姑而喜欢她,是吗?”
曾国藩对世态人情洞悉,向为彭玉麟所钦服。这个猜测,竟如同看穿他肺腑,彭玉麟只得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曾国藩说:“雪琴,你品性为人和十分接近,和你虽名为堂属之分,实同兄弟之谊。如果你听句劝告,不固执独居话,阿秀便是你合适人选。这女子,虽然没有和她交谈过,看她今天走路说话,是个端庄淑女,且生在这样个家庭,必然灵慧而懂诗书礼义。去跟杨相公提,如阿秀尚未许字话,为你作伐,结秦晋之好如何?”
彭玉麟低头不语,曾国藩知已默许,随即走进杨国栋卧室。杨国栋正在灯下收拾行李,见曾国藩来,忙起身让座,说:“大人尚未安歇?”
“想冒昧问你句话,请别见怪。”
“大人只管说,学生哪有见怪之理。”
道:“大人说也对。她问,也自然就是考,作不出,但小妹自己至今也还没作出第四首,并说有人能代黄州太守作出,她就服他。”
曾国藩对此本亦感兴趣,有时间多想想,他也能够为黄州太守作首,但他另有想法。他转过脸对彭玉麟说:“素来不懂酒令,雪琴你于此道有研究,今日们就请道台屈尊,权当下黄州太守。”
彭玉麟对阿秀很有好感,情愿为她续完这个故事,便不推辞。彭玉麟从佛印禅师结句“鹅”字上得到启发,想起骆宾王童时作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顿时有。他对杨、曾说:“想起个,不知像不像黄太守口气。”
曾国藩笑道:“你只管念去,像不像由来评判。”
彭玉麟念道:“雪花落地无声,抬头见白起。白起问廉颇,为何不养鹅。廉颇曰: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请问令妹字否?”
“大人问阿秀事,真令做兄长心焦。小妹自幼聪颖,老父爱她如掌上明珠,从小教她诗书字画。谁知小妹读几句书后,心气高傲得很,不管谁为她提亲,都概不允,说要得天下真正名士英雄才嫁。老父去世后,从金华流落至此,人地生疏,再加上常年不在家,小妹婚事便耽搁。”
“令妹贵庚几何?”
“不瞒大人,小妹今
“好个‘雪花’‘白起’!”刚念完,杨国栋就高兴地说,“天衣无缝,看当年那个黄州太守绝对作不出这好酒令,真要胜过东坡、佛印才气。”
玉麟不好意思地说:“什东坡才、佛印才,都是令妹才。”
阿秀在里屋听见彭玉麟酒令后,很高兴遇到知音,出来大大方方地给彭玉麟满斟杯酒,慌得他忙起身道谢。阿秀笑吟吟地说:“彭统领帮小女子大忙。”曾国藩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吃完饭后,杨国栋送曾、彭到客房休息。等杨国栋走后,曾国藩悄悄地问玉麟:“雪琴,你对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杨国栋妹妹阿秀?”
玉麟脸红,说:“涤丈,你是知道,多年来都不愿成亲,怎会见阿秀就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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