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续宾神态坚毅,曾国华不以为然,但都不再说话。
“对于整个用兵方略,诸位还有什高见?”曾国藩环视四周,众人或凝望着地图,或托腮思考,时都说不出更好意见来。李续宾站起来坚定地说:“涤师放心,和温甫定通力合作,力争三个月内收复皖中全境,以慰罗山、璞山在天之灵。”
“好!”曾国藩神情庄重地对大家说,“在此向各位交个底。援浙事,是奉命而行,长毛动向旦有所变动,们也要随之变化,故这并不是个固定战场。而进兵皖中,乃是目前们根本方略,它关系到夺取江宁首功大局,无论局势发生什变化,这个战场决不能改变。今夜会议到此为止,明早各人上岸去,按此部署进行。”
曾国藩话音刚落,几个厨子便鱼贯进舱,端来香气四溢鸡鸭鱼肉。这是彭玉麟为大家准备夜餐。见夜空月色皎洁,曾国藩心中欢喜,遂步出舱门。
长江月夜,江面如同无边无际汪洋大海,显得莽莽苍苍、恢廓大度,有种迥异白日朦胧壮观之美。曾国藩望着江景,随口吟起苏东坡《赤壁赋》:“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
。”
“大人,们霆字营已断饷多时。”鲍超也叫起苦来。
“待胡中丞饷银解来后,也会给你们发点。不过,听说霆字营这几个月越来越不像话,有人甚至白日抢劫,有没有这事?”曾国藩严厉地问鲍超。
“断饷日子久,弟兄们做出些越轨事可能有。”鲍超支支吾吾地。
“实在无钱,你们去把婺源县城打下来,把长毛聚敛财产拿出分点都可以。抢劫百姓东西,这是自掘坟墓,懂吗?”曾国藩瞪鲍超眼。
突然,他停止吟咏,意外地发现约在二十多丈远江面上似有个人头在出没。他揉揉眼睛,再仔细盯着:确是个人,正在向下游游去!这是什人呢?是守夜渔翁?还是有急事过江弄潮儿?不,应该说都不可能是!曾国藩在心里想着,难道是偷
“懂!”鲍超爽快地回答。有这句话,他今后可以名正言顺将婺源县城抢劫空。不过,他心里也在想:从前曾大人可从来没有这样开过恩呀!
“长毛在皖中驻兵虽不多,但陈玉成兵集结在六合带,数日间便可进入皖省,和温甫人马合起来不过七千人,兵力单薄些。”李续宾颇有顾虑地说。
“自古兵在精而不在多,七千人也不算少;且鲍超尚有四千精兵,加起来已过万。实在嫌少,到时还可以联络本地团练。不过,安徽团练十分复杂,你们要慎重行事。”
“们不要团练,实在不够,再回湘乡募勇。”曾国华大大咧咧地说,“个月内,定要拿下太湖、潜山,兵临安庆城下。”
“温甫气概可嘉,但亦不可轻敌。”曾国藩说,“皖省多年来陷于石逆之手,石逆在皖省以减租抗租手段笼络人心,收买愚民;且皖中为江宁屏障,洪逆必然拼死抵抗,你们要作好打恶仗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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