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思之,念念不忘。”彭玉麟插话。
“应该这样。不但诸位要这样想,还要告诫部下都不要忘记。湘勇数万将士都要以此作为最高目标,不达此目,誓不罢休!”说完这几句话后,曾国藩换种平缓口气,“诸位都知道,洪逆是从长江上游东下而占据江宁,故江宁上游乃洪逆气运之所在,现湖北、江西均为收复,江宁之上,仅存皖省,若皖省克复,江宁则早晚必成孤城。”
“涤帅意思,是要们进兵安徽?”贯深沉寡言李续宾,已从曾国藩话中窥测到下步用兵重点,他试探着问。
“对!”曾国藩以赞赏目光看李续宾眼,“迪庵说得很好,看来你平日对此已有思考。为将者,踏营攻寨算路程等等尚在其次,重要是胸有全局,规划宏远,这才是大将之才。迪庵在这点上,比诸位要略胜筹。”
曾国藩顺势揄扬李续宾几句后,从竹箱里拿出幅鄂皖赣苏浙地图悬挂起来,开始切入正题。大家悚然端坐,用心细听。
率之南下,驻扎玉山、广丰带。凯章、浚川二十天后将到河口,那时你再和他们联系。”
“是!什时候赶到?”
“从明天算起,十二天内到玉山,做得到吗?”
“到防不成问题,只是官勇们缺饷三个月。”李元度答。
最大问题就是饷银!过去这事最叫曾国藩头痛。没有督抚实权,客悬虚位,调不出半点钱粮,年到头,像个叫化子样向四方乞讨。现在仍只是个侍郎空衔,处境并没有改变。路上,曾国藩愁就是它。这个李元度,话不及三句,便索起饷来。幸而骆、胡慷慨资助,这几个月还勉强对付得过去。
“全体湘勇,除沅甫吉字营继续攻打吉安外,其余将新开辟两个战场。是奉旨援浙,由统领,凯章老湘营、浚川果字营为陆师先锋,次青平江勇为后援,厚庵水师为接应。是进兵皖中,由迪庵统率陆师,温甫为副,春霆霆字营充援军,雪琴水师控制江面,封锁安庆以上水路,严格控制过往船只,尤其是洋船。皖中用兵最后落脚点在安庆。”
众人齐点头。李续宾问:“们进军路线呢?”
“你们从大同镇进入安徽。”曾国藩拿起朱笔,在鄂皖交界大同镇三字上画圈,“然后再翻越独山,打下太湖,继而拿下潜山,进兵桐城、庐江,从东北两面包围安庆。春霆暂在浮梁不动,拖住徽、池带长毛,待迪庵、温甫兵围安庆之后,再从南面渡江支援
“朝廷未拨款下来,经费十分枯竭,各位都要勒紧裤带,先开拔再说。”他转过眼望着李元度,“待胡中丞解来银子后,再拨四万千两给你。”
听前面话,李元度失望,后面这句话,他又转忧为喜,心想:好厉害曾涤生,算好人十两。先知如此,五千人个不减!
“们怎办呢?仍在原地不动?”向心高气躁曾国华忍不住,急着问。
“这就是们今夜要商量大事。”曾国藩严肃地向四周望眼,“诸位,六年前,们在长沙初建湘勇时,大家便有个想法,那就是今后要打到江宁去,彻底荡平这股巨寇。想,这个初衷,诸位都没有忘记吧!”
“哪里忘得!”杨载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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