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虞暗暗地使个眼色给弟弟,国贤紧握刀把,作好应急准备。国虞神色自若地反问:“许老爷说不是刘参将派来,那请问你,是谁派来?”
许赓藻时给问住。他将国虞又仔细看遍,只见眼前这个军官气概堂堂正正,举止言谈也显得很有教养,完全不是他平素脑中长毛形象。他极不自然地笑下,说:“张守备,你暂且休息会,待问问许清。”转脸对许清说,“你跟到里屋来。”
周国虞心想这问,岂不露馅!事情到这般地步,不能再犹豫。他猛地拔出刀来,对国贤喊道:“三弟,你快去开城门!”
这声喊,自然真相大白。许赓藻大叫:“抓住这两个贼人!”
国贤转身,早已冲出门外。国虞舞起钢刀,人对付二十几个镇筸兵。镇筸兵素来强悍,又欺侮国虞只有个人,便将他团团围住。周国虞虽武艺高强,毕竟寡不敌众,渐渐地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个凶恶麻子趁空从背后捅进刀,国虞惨叫声,仆倒在地,血流如注,含恨死去。城门边,国贤砍倒两个守兵后,用刀将门栓剁断,打开右边侧门。康禄指挥门外千多弟兄冲进城门。这千多太平军恰如蛟龙入海,把个黄州府西门搅得波涛翻卷,许赓藻、许清以及城楼上下数百名镇筸兵尽死于乱刀之下。国贤跑到城楼上,烧起把冲天大火,埋伏在不远处陈玉成望见火光,知城门已打开,率领大队人马阵狂风似地卷进黄州城。黑夜里,邓绍良见太平军如巨浪般滚来,弄不清究竟有多少人,他吓得心惊胆战,慌忙集合部队,胡乱杀气,便从西门逃出城,丧魂失魄地向武昌奔去。
门卫兵以为国贤是张守备随从,没有盘问就让他进来。许赓藻下城楼,在城门边小屋里等候。周国虞走在最前面,许清居中,国贤走在最后。许清知道自己性命掌握在国贤手中,只得乖乖地跟着,不敢乱说乱动。进屋,周国虞见个穿着五品文官服干瘦老头坐在那里,知是许赓藻,便上前施礼道:“抚标中营守备张永升参见知府老爷。”
许赓藻略为欠欠身子答礼,盯着周国虞问:“是刘参将派你来?”
“是。”周国虞从容回答。
“刘参将自己为何不来?”
“长毛大股已入鄂东,蕲州军务繁忙,刘参将走不开。”
“张守备面生得很,下官以前从未见过。”许赓藻以怀疑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周国虞。
“卑职新从武穴调来蕲州,怪不得老爷不认识。”周国虞早已作准备。
许赓藻见许清站在旁边直不开腔,脸白阵红阵,心里更是怀疑,他想下问:“张守备,刘参将新近生个公子,请问是哪位如夫人生?”
这下把周国虞问住,鬼知道刘喜元有几个老婆。周国虞停会,说:“禀告老爷,来蕲州不久,不知刘参将公子出自哪房。”
“胡说!”许赓藻把手往椅把上拍,站起来大声说,“刘参将前天为儿子办三朝酒,摆两百多桌,蕲州满城百姓都知道是第三房姨太太所生,你既身为他守备,如何能不知道?看来你不是刘参将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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