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城东门有三个城门,左边城门侧面开道小门,专供夜晚单人进出。小侧门开,许清带着国虞、国贤进门。
守
许清在底下喊:“军爷,不要怕,是知府衙门师爷许清,他们是抚标中营弟兄们,是许老爷叫去蕲州请来。”
“是许师爷啊,辛苦!”城楼上那人放心,语气变得亲热起来。
许清又喊:“开门吧,弟兄们走天路,又累又饿,开门让他们进去吧!”
城楼上人说:“许师爷,你稍微等等,邓军门交代过,长毛就在们旁边,不许随便开门,禀告邓军门再说。”
那人下城楼,牵过匹马,飞速跑到文庙,门卫说邓绍良在知府衙门,那人又口气跑到知府衙门。邓绍良听禀报,说:“既是许师爷亲自带来部队,当然是来自蕲州弟兄们,开门让他们进来吧!”
,有公文在身,误事要杀头呀!”
康禄拉下脸来,吊起双眉骂道:“你怕知府杀你头,就不怕杀你头?你再罗嗦,这就宰你!”
许清不敢再求饶,顺从地站起来。康禄剥下许清外衣,撕下条做带子,蒙住他双眼,将他抓上马背。两人骑着匹马,飞也似地朝大灵山奔去。
第二天断黑时,支千多人清军来到黄州城下,领头却是官居太平天国地官又正丞相周国虞。昨天,陈玉成、周国虞、康禄商量,决定利用这个好机会,冒充清军混进黄州城。太平军因布匹紧张,又因常游动打仗,无暇制作军服,常常从战死清军官兵身上剥衣服穿,故军中敌军衣帽极多。
许清在威逼下,也被迫就范,答应和他们起进黄州。
“慢点。”许赓藻起身说,“让问问是不是刘参将来,若是他来,得亲自出城门外迎接。”
许赓藻出衙门,坐上大轿,很快赶到东门。他爬上城楼,在几个兵士保护下,对着下面喊:“许清,是哪位将军带队伍?”
许清不知如何回答,望着周国虞。国虞说:“你说刘参将有事离不开,带队是守备张永升。”
许清壮着胆子把国虞话重复遍。许赓藻见许清说话不干脆,又见刘喜元本人没来,张永升以前没见过,心里犯疑。他叫兵士们多打起几个灯笼,张大眼睛朝下看,却什也看不清。不能大意!长毛冒充官军事时有发生,难保许清不受长毛挟制。许赓藻想到这里,大声说:“许清,你带张守备进来,其他弟兄都在外面稍等会。”
周国虞对康禄说:“你带着弟兄们守候在这里,和国贤起进去,会设法打开城门,到时你要密切配合。”
黄州城门早已紧闭,城墙上,几个镇筸兵提着灯笼,拿着铜锣,边走边喊:“加强戒备啦!”
“严防长毛罗!”
怪腔怪调湘西土语在夜空中传播着,使人听毛骨悚然。城门顶上,昏暗纸糊灯笼边,站着几个懒洋洋士兵,正在用不堪入耳痞话互相逗乐,似乎并没有发觉,城墙下已来支千多人队伍。
周国虞命令许清对着城楼喊话。许清拍马上前,高喊:“城上是哪位军爷在值夜?”
连喊两三声,才见个人提着灯笼走过来。那人向下看,不禁大吃惊,瓮声瓮气地叫道:“你们是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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