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学启见门已关,料想走不脱,只得站着不动。
“坐下,坐下好说话。”曾国荃脸型五官全像大哥,唯独两只眼睛细长,笑起来,就成两根线。程学启极不情愿地坐下,心像鼓锤样跳个不停,见曾国荃并无恶意,才慢慢平静下来。
“久闻程将军艺高胆大,恩怨分明,是个真正大丈夫,只是出于不得已才屈身事贼,家兄和深为程将军惋惜。”
程学启仍在莫名其妙中,不知这个死对头要干什。
“程将军,你堂堂条汉子,何必要顶个贼名呢?”见程学启不开口,曾国荃继续说,“家兄久慕程将军大名,特要用此法将将军请来,想你不会怪罪。王师围安庆年多,各路援兵正源源而来,陈玉成人马被陷在挂车河以北,不得南下步,李秀成南路已退回苏南,安庆不日即将攻克。闻程将军在长毛中备受两广老贼欺侮,甚不得志,何不反戈击,弃暗投明呢?”
畅通无阻地进集贤关外第四个石垒,拜见义兄。
“程哥。”穆老三哭丧着脸说,“娘病势沉重,怕只有两天日子,老人家天到晚念叨着你,想临终前见你面。”
程学启说:“干娘恩德深重,论情理应该去送终,但战事紧急,离不开。这样吧,你拿两百两银子去,把干娘丧事办得风光点。”
说罢,立即要亲兵去取银子。穆老三急,说:“程哥,银子倒不在乎,你平日送,们都存在那里,娘是想见你面。你无论如何都要去下,骑马去,后天就可以赶回来。”
程学启想下,说:“好吧,这就去趟。”
曾国荃盯着程学启,眼中那股凶杀之气与大哥模样。
程学启心中又紧张起来,暗思:原来是要投归朝廷,看来今日不答应是出不门,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假意应承下来。
“曾九爷,今日能在干娘家里见识你,真是幸会。也早闻曾九爷是个英雄,果然名不虚传。投长毛,确也是万不得已。祖父,也是桐城县里有点名气秀才。常想:今后死,还不知在阴间如何见祖宗。早有投奔朝廷之心,只是没有机会。不知曾九爷是要现在就跟你去呢,还是出去后率人来归?”
曾国荃说:“如果程将军真心归顺朝廷话,朝廷仍会真心相信你,你这次先回去,遇有机会作内应。们内外进攻,打下集贤关。今天带来套副将官服。”
曾国荃转脸对彭毓橘说:“你把它拿出来,给程将军
清早,两人骑两匹快马出发,安庆离庐江只有二百五十里,黄昏时便到。穆老三将程学启带到老母卧室。程学启推门看,不见干娘,心中生疑。正要发问,彭毓橘、李臣典手执大刀冲进来。程学启情知不妙,忙向腰间拔剑,彭毓橘早已把剑抽走。程学启愤怒地问:“你们是什人?”又转过脸去责问穆老三,“老三,这是怎回事?”
这时,曾国荃身着正四品道员朝服从门外迈进。程学启惊问:“你是何人?”
曾国荃哈哈笑道:“程将军,久仰!”
穆老三忙说:“程哥,这位便是湘勇吉字营统帅曾九爷。”
程学启又惊又惧,转身就要出门,穆老三把抓住:“程哥,曾九爷特来见你,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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