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花园赏梅、赏荷、赏桂、赏菊,仿照大内气派演剧宴客。更为*靡是,堂内建有套房三十间,回环曲折,外人不辨其路,房内金玉锦绣堆满其间。每套房间里住个美姬,卧床下有通道相连,张大麻子常常夜间宿房,早起又在另个房间里。扬州有个学子仿照刘禹锡《陋室铭》,写篇《陋吏铭》,辛辣地讽刺这些盐官:“官不在高,有场则名。才不在深,有盐则灵。斯虽陋吏,唯利是馨。丝圆堆案白,色减入枰青。谈笑有场商,往来皆灶丁。无须调鹤琴,不离经。无刑钱之聒耳,有酒色之劳形。或借远公庐,或醉竹西亭。孔子云:‘何陋之有?’”当黄廷瓒念出这篇《陋吏铭》时,满座幕僚都笑,唯独曾国藩不笑,他心在为两江吏治腐败而震栗,榛色眸子里迅速聚起两道凶光。
四为盐价高昂。盐商在沿海盐场买盐,每斤不过十余文,在汉口镇上岸时,每斤就要卖百来文,在淮北、鄂西、湘西等偏僻地带,淮盐售价竟高达每斤百五十文。许多穷苦百姓买不起盐,不得不吃淡食,十天半月不沾盐味是常事。百姓怨声载道。
五为邻私侵夺。正因为偏僻之地淮盐售价高,邻盐便以路近价廉乘虚而入,侵占淮盐销地,影响淮盐销售。如长芦盐侵夺淮北,川盐侵夺鄂西、湘西,粤盐侵夺湘南。
面临着两江盐务如此严峻现况,曾国藩苦苦地思索着治理办法。白天与幕僚们反复商讨,夜晚又个人在书房里独自考虑。曾国藩认为,造成盐务这样混乱原因很多,最主要原因出在吏治不严上。不管是恢复陶澍改革,还是进步整顿盐务,首先都要整饬吏治。而整饬吏治既必须打击那些民愤极大贪,,g污吏,又要制定新盐务章程。现在官场中清正有为人太少,贪劣昏庸者到处皆是。曾国藩想起上个月处理桩小事。
天,江宁藩司送来份禀报。报告说二月十四日上元县粮船三艘在距江宁江面三十里处遇大风倾翻,九万斤粮食全部沉入江底,请免予追究押运人某某责任。上元县令说禀报属实,江宁藩司也照此批复:“此事属实,同意免予追究。”
曾国藩想,风掀翻粮船,这场风就定很大,在他记忆中,二月中旬没有刮过这样风。查当天日记,果然无风雨记载。
曾国藩断定此中有诈,把上元县和江宁藩司找来训斥顿,令他们仔细查访。后来查实,九万斤粮食根本没有沉江,全部私分,县丞分得万斤。县令糊涂,听信县丞话,藩司也不调查,就径直批。曾国藩记得,道光三十年他曾上疏,指出官场现状是京官退缩、琐屑,外官敷衍、颟顸,想不到时隔十五年,吏治更坏,外官除敷衍、颟顸外,还要加四个字:贪劣、卑污。
曾国藩将章程制定委托给黄廷瓒去办,叮嘱他多多吸取陶澍当年行之有效经验。至于惩治贪,,g事,他要亲自主持。将幕僚们禀报典型例子作排比后,他决定先把海州运判裕祺抓起来。
裕祺是个蒙古人,捐纳出身,在海州分司作八年运判。此人完全置国法于不顾,凡能谋财之路,他条都不放过,仅仅八年,便在海州盐务中捞取六七十万两银子。裕祺有绝招,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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