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官所不及。每年开春时,他便借引商之口,以滞销为由,压低食盐收购价,弄得池商惶惶不安,只得大家起凑集三四万两银子给他,千求万求,他才再出张告示,借池商之口,以怜恤灶丁为由,将盐价恢复过来。就这样前后两张告示,几万两银子便入他腰包。引商、池商无不对他恨之入骨。他是科尔沁左翼后旗人,与僧格林沁有点瓜葛关系,便自称僧王是他表哥。僧王是当今皇上表叔,既是他表哥,那他岂不也是皇上表叔?商人们虽不清楚他底细,见他说得有根有叶,哪个不怕他三分!便都乖乖地听任他盘剥。
今年他故技重演。池商们早已作好准备,凑三万两银子给他,他不收,无奈又加万,他仍不收。原来,裕祺看中个池商以八千两银子从南洋带回来串真琪楠朝珠。这挂朝珠以碧犀翡翠为配件,腻软如泥,润不留手,香闻半里之外。裕祺仆人将这个消息透露后,池商们只好又凑集八千两银子买下这串朝珠送给他。他这才贴出第二张告示:盐价照旧。
曾国藩想,裕祺贪婪如虎,就是杀头亦不过分,先惩办他不会错;大不他真是僧格林沁什亲戚,抬出僧王来作威胁。曾国藩早就与僧格林沁结下无名积怨,还正好可借此敲敲这个自以为不可世亲王哩!
曾国藩先派薛福成悄悄地到海州去,将情况查实,要他联络几个池商,以他们名义写份状子告上来。海州池商们听说曾大人要整裕祺,个个踊跃,将裕祺罪行统统揭出来。年少气盛薛福成对这个贪,,g恨不得食肉寝皮,他把平生做文章本事都拿出来,花三天三夜,扎扎实实地写份状子。曾国藩看这份状子后,立即派巡捕拿令牌前去海州,将裕祺拘捕归案。又派彭寿颐暂署海州运判,清查海州分司历年帐目,把裕祺贪污数目查清后再抄家。
当彭寿颐和督署巡捕来到海州,宣布两江总督命令,锁拿裕祺,查封裕公馆时,海州盐场无论引商、池商、灶丁以及附近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这件事很快传遍两江三省,官场为之震。
裕祺事先毫无准备,临上路时,把弟弟裕祥叫到边,暗中吩咐:不惜耗费巨资,也要设法打赢这场官司,万不得已时候,将他平日所记另本帐拿出来,进京找僧王府,请僧王出面,与曾国藩见个高低。
裕祺押到江宁后,曾国藩亲自审讯次。裕祺不承认他有受贿贪污事,至于压价复价,原是为打击池商嚣张气焰,逼他们出血,而这笔款子全部用在浚通运河、修缮盐场上去,他并没有贪污。曾国藩不与他争辩,将他暂且拘押起来,等彭寿颐清查后结果再说。
与此同时,裕祺弟弟裕祥也在紧张地活动。裕祥首先打点包珍宝,来到扬州找都转盐运使司运使忠廉,求他在曾国藩面前说情。
忠廉是裕祺顶头上司,两人关系非比般。忠廉是满人,平生最好是吃。来扬州后,看中春末夏初扬子江鲜鲥鱼,常以市场上买不够鲜美为憾。裕祺于是在江上雇几个打鱼老手,专门划着小船在焦山附近急流中张网,船上架座小火炉,炉上置只银锅。网上鲥鱼后,就在船上剖杀,然后置于银锅内用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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