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沙河、贾鲁河之策,从前无有以此议相告者,刘军门创建之,本部堂主持之。凡发谋举事,必有风波磨折,必有浮议摇撼。从前水师之事,创议于江忠烈公,安庆之围,创议于胡文忠公。其后本部堂率水师,败于靖港,再败于湖口,将弁皆不愿留水师而要上岸,靠是坚忍维持,才有后日之振。安庆未合围之际,祁门危急,湖北糜烂,群议皆谓撤安庆之围援救武昌,也是靠坚忍力争而后有济。至于金陵百里之城,孤军合围,群议皆恐蹈和、张覆辙,本部堂不以为然。厥后坚忍支撑,竟以地道成功。办捻之法,既然尾追、守城都不得力,现在唯可行便是河防。诸位只要有本部堂刚才所说坚忍之志,必可收得成效。”
安徽巡抚乔松年不赞成这个办法。他认为防守是被动,乃下策,上策是追击歼灭,追击关键在训练好马队。应严责李昭庆渎职之罪,用重金到口外购得好马,训练出好骑兵,有五千强劲骑兵,再配备目前陆师兵力,定可制捻军于死地。他不明白曾国藩为何要出此劳而无功下策,莫非年迈力衰,失去往日强打硬拼斗志?他本欲从根本上否定这个蠢主意,但终究没有开口。朝廷将剿捻之事责之于曾国藩,办不成自然由他负责,与己何干?再说皖军防守这段,河宽水急,天堑道,只要稍稍留心,捻军便插翅难逃,何苦去顶撞老头子?何况他带兵多年,老于谋算,此策说不定也有可能成功。乔松年以悫诚态度说:“中堂所说坚忍二字,确是辈为官打仗要诀,不独河防事须如此。卑职当以此二字训诫皖军,定要将槐店到颍州府这段防线,把守得如同铁桶般。”
曾国藩满意地点点头。
“中堂,防河拒捻诚为良策,不过,豫军所防这段并非河流,全是沙土。沙土挖濠,随挖随塌,不能成形。眼下天气热,又不能以冻土筑墙。从朱仙镇到开封虽只七十里,但卑职实无把握守住。”说话是满头白发衰朽老者、河南巡抚李鹤年。他从湖北巡抚任上接替原巡抚吴昌寿还不到半年。
李鹤年心力衰竭,不想多任事,深知由于吴昌寿软弱无能,使得豫军跋扈不能控制,因此顾虑很多。这几天伤风,说不几句话就咳嗽起来。咳几声后,他抚住胸口说,“中堂先前有令,捻匪在哪省,哪省应负剿灭之主任。目前,捻匪麇集河南,豫军理应主动出击,现在以大量人马防守朱仙镇至开封府,任贼匪在境内嚣张,今后若言路责备卑职株守隅,不顾全局,卑职亦难当此责。”
去年,御史刘毓楠参劾河南巡抚吴昌寿纵容豫军骚扰百姓,吏治昏庸,朝廷命曾国藩查访。曾国藩派员暗查,证明情况属实,朝廷革吴昌寿职,将李鹤年从武昌调过来。
谁知李鹤年比吴昌寿好不许多,且豫军欺侮他年老不知兵,更不听约束。曾国藩在心里叹息:偌大中国,要找几个真正能胜任督抚都不容易,人才缺乏到何等严重地步!他本想用较为严厉口气敦促李鹤年,但转念想:这样气衰胆小人,你再凶他,他不更虚怯?再说,咸丰七年自己在荷叶塘守父丧,就出山之事与朝廷讨价还价时,时任都察院给事中李鹤年上奏,请朝廷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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