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不该请他来嘉祥。先以为他看到宗庙凋敝,会动心而捐巨资,谁知分文未给,还招来顿教训。事已至此,曾广莆只得说:“叔祖教训是,孙子作为宗子,未把全族人团结好,愧为宗圣后人。”
“当然,这不能怪你人。”曾国藩叹口气,说,“嘉祥曾姓阖族人都有责任。曲阜孔庙诚然不可去高攀,但邹县孟庙那样规模,是可以做得到。邹县并不比嘉祥富裕,但孟氏后人对先祖恭敬之心,远远超过们曾家。们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曾广莆脸通红通红,低下头,无言可答。隔很久,曾国藩才说:“虽通籍二十多年,官居品,带兵这些年里,几百万两银子在手头过是常事。说来你可能不信,所积银子也不过就只二万来两,有心资助你们重建宗圣庙和书院,也无力做到。只能捐祭产银千两,你们用它去买点田地,养活几个管理庙宇人,年四季给宗圣公上几道祭菜。再有点剩余,则资助给嘉祥书院,培养几个举人、进士出来,光大嘉祥曾氏门第。伯仕,你作为嘉祥曾氏宗子,所居也太简陋,雍正爷赐匾都不能悬挂,未免使人太酸楚。再送你四十两银子,你把房子修缮下,再添套新衣服,平时也好体面地会见外来客人。”
先以为点希望都没有,现在又得到千零四十两银子,五经博士在大失望之后得点小满足。
这夜,曾国藩在嘉祥书院里想很多很多:嘉祥县曾氏后裔如此衰微,宗圣公在天之灵何能心安!湘乡曾氏现在虽说有天下臣民第家之称,但世人哪里知道,这“第家”其实是空。且不说个中辛酸苦辣,就说目前剿捻战局,前途未卜,倘若河防之策再不能取胜,这第家便要立即中落。杀人攻城得来荣耀毕竟是短暂,这中间有着许多偶然性,家族传之长久兴旺,靠是礼义诗书!
曾国藩这样想着想着,便更加挂念武昌城里九弟。河防成败,很大程度取决于新湘军在鄂北豫西对捻军作战。
然而,曾国藩此时做梦都未想到,正是这个曾经给他带来巨大荣耀九弟,眼下与湖广总督官文彻底闹翻,终于导致河防之捷成为画饼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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