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钦记得以前听隔壁邻居大爷讲起过爷爷奶奶年轻时事情,那时候爷爷二十郎当岁,人高马大,干手好农活,四里八乡颇有不少人家来说媒。
爷爷有天准备去相亲,是隔壁镇子上家当时算家境颇为殷实人家,东西当时都准备好,结果因为路远地方不熟悉,兜兜转转绕会口渴,那年月交通不好,路不算特别好走,爷爷就去家人家里讨水喝。
结果巧,当时那家人家里也有个闺女是在那天相亲,家里杀鸡宰羊,误打误撞,以为是新姑爷上来认门,那家人就是奶奶家,然后第面就看对眼。
后来还闹出些小风波,最后还是给人赔礼道歉什,又在邻里劝说爷爷奶奶是千里姻缘线牵,才慢慢消弭麻烦。
几十年下来,二老虽然也斗嘴,常埋怨,但私底下直算得上是很爱,在同辈人之中算是除出他老子那点事,都算得上是家庭和睦。
“这年到头回家都没几天,又要走,就不能多呆几天吗?”
叶钦背着背包,手里拎着行李箱,站在自家木樨树下看着直在抹眼泪奶奶,时间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奶奶,等八月份比赛完,再回来好好陪你几天。”
今天是农历正月初五,结束冬训后回家,头尾加起来也就周多时间,在家时间实在太短暂,不能好好陪陪爷爷奶奶,想到自己这走可能也要几个月到半年时间,期间也不知道是否有空,面对两位老人,每次分别内心总是会有几分愧疚之感。
“行,叶钦现在是运动员,这是工作。”叶官第看着抹眼泪刘兰芝,神色有些烦躁,“年轻人就是要走出去,躲在这山旮旯里能有什出息,你看看那些打工小子,不也这几天都开始走嘛。你孙子还是个大运动员,这是要准备训练,然后比赛,有什好哭。”
“叶钦,路多加小心,多听领导们话。”
最后临行前叶官第再次走到叶钦面前,低声嘱咐句。
他这辈子虽然连秀水县都没出过几次,受限于眼界,但辈子阅历多少还是懂些世故,也知道好男儿总得走出去,困在这小地方不会有什出息。短短两三年时间,叶钦从进入高中开始,成长就已经完全超出他理解和预期,多余话也没什再说。
“放心吧,爷爷。”叶钦郑重地点点头,又朝旁边奶奶说道,“奶奶,走,你和爷爷要保重身体。”
“去吧,记得先去给你老师们拜年!”刘兰芝又轻轻抹把眼睛,“有放假时候,就
“是心疼孙子,年到尾,就在家没住几天。”刘兰芝本来低落情绪,被叶官第几句话撩拨得顿时有几分火气。
“等你孙子挣大钱,然后带上你个老太婆,去城市里住住,看你习不习惯。”叶官第佝偻着背,咧着嘴笑笑。
“去就去,有在孙子身边,有个做饭烧水人,你个老骨头,有什用。”刘兰芝轻哼声毫不示弱。
叶钦在旁看着这幕,嘴角也不禁微微后扯,二老虽然是在斗嘴,但离别气氛多少还是冲淡几分。
在外人看来爷爷叶官第向来说不二,大事小事都包揽着,是家之长,但熟悉家人都知道,只要奶奶开口,爷爷基本上都会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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