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写着警惕,像不慎迷路认生猫咪。
裴慕隐坐在床边,看祝荧有动静,用手贴会祝荧脸颊。
他在感受体温有没有降下,同时带着点安抚意思。
祝荧没能躲开,于是恍惚下。
这次不是幻觉。
“是。”许元思道,“没什朋友,找不到人来帮忙,所以麻烦你。”
裴慕隐道:“等十五分钟,你能把他背到楼下吗?”
“可以啊,现在就背他……”
“不用,快到再让他下来,过个十分钟吧。”
祝荧偶尔会咳嗽两声,或是流出眼泪,不会再度晕过去。
起初裴慕隐没接,他连打好几个。
好不容易接通,对面是个女人在讲话:“您好,请问找裴先生有事吗?”
“你是他助理?”
“这边是温泉中心,江楼心先生这几天请朋友们在这里度假,庆祝个人演奏会结束。裴先生现在在泡汤,手机寄存在柜台充电。”
女人婉转道:“请问您贵姓?需要转达什吗?”
他扯着嗓子提醒完,听卧室里有动静,也便囫囵咽几口饭,急匆匆回房打游戏。
到晚上七点钟,他锤捶酸痛背,要去做晚饭。
他看到桌上饭菜没动,震惊地去敲祝荧房门:“你最近嫌自己命长是吗?”
祝荧倒在床边,大概是想要起床却又体力不支。
室友急忙去摸他额头,触感滚烫。
整个人难受得要命,头疼,腺体疼,没有处是舒服,令他在昏迷中也蹙着眉头。
他意识朦胧,感觉自己被颠半天,然后被平稳地放到柔软垫子上。
他如拉住救命稻草般拉住那个人手,那个人颤颤,最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掰开。
醒来是在医院里,祝荧闻到消毒水味,勾起心理阴影。
他撑开沉重眼皮,费劲地打量周围。
听到温泉中心四个字,室友暗骂句“就算天上下刀子都拦不住有钱人享受生活”。
“你直接和他说祝荧生病,要是不想在灵堂上见他话,马上找辆车来。”
半分钟后,手机到裴慕隐手上。
“你是许元思?”他问。
昨天他看过这人电子档案,记得住名字,也猜到他和祝荧只不过是室友。
他同为Omega,虽然身体没那差,但心知祝荧情况很糟糕,这烧下去,信息素肯定会在无意识中紊乱。
祝荧腺体有先天性疾病,后来怀孕和引产使得病情度恶化,再也经不起折腾。
室友手忙脚乱地打急救电话,可正好恶劣天气出很多交通事故,救护车全被派走。
他发现得太迟,祝荧已不能再等,马上就去翻手机联系人。
昨天面试遇到那个男人让他存电话,他对此十分抗拒,表示自己绝不可能用得上,不料现在就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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