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荧没有反抗,懵懂间闭上眼睛,忽然想起自己腹部有道丑陋疤。
是他们孩子曾来过痕迹。
他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同时,眼前裴慕隐也消失。
祝荧沉默片刻,如获大赦地倒回去。
室友在晃晃悠悠地做中饭,见祝荧还没起床,便喊他几声。
这种时候他比平时脆弱很多。
祝荧吸吸鼻子:“你看什?能不能走前面挡着点风?下次再把东西落在家里,再也不给你送。”
室友立马小跑几步,挡在他前面。
他抬手擦下眼睛,回到租房后马上在暖气旁边窝许久。
饶是如此,第二天祝荧还是没躲过。
可惜祝荧依旧冷着张脸。
裴慕隐后知后觉,自己为什要做出这幼稚举动,已获得祝荧注意?
要是被他知道这从头到尾都是场戏,反过来报复父母,自己还扮演被逃婚角色,估计要幸灾乐祸很久。
裴慕隐自讨没趣,没再找话题。
他们到公寓以后,室友礼貌地朝司机道谢,比祝荧慢几拍。
坐上去时候,室友傻乎乎也想坐到后座,但左边是裴慕隐,右边是祝荧,他只好灰溜溜跑到前面。
奇怪,祝荧明明很那爱与裴慕隐作对,该是恨极才对。
怎这时候倒是接受好意?
裴慕隐也意外祝荧居然愿意搭车,潜意识感到庆幸同时,还想趁机扳回局。
他说:“等下要和江楼心吃饭。”
荧身上栽个结结实实?!
大少爷对此倒吸口凉气。
这真不是什好兆头。
·
外面雪比中午大得多,还夹杂着细碎冰雹。
“喂食喂食!忙着开团打游戏,不等你啊!”
“再不出来排骨就没!”
他病得很重,大概被烧糊涂,眼前度有幻觉。
他盯着空荡荡床边,居然看到十九岁恋人。
扭曲模糊视野里,裴慕隐朝他笑,俯身吻着他眉心红痣,再掐掐他脸。
那双手温热有力,贴着他面颊,让他泛起困意。
紧接着,手指路往下,摸过他脖颈和锁骨,到下面去。
等他追上那道冷漠背影,他发现祝荧眼睛红圈。
他道:“怎啦?”
祝荧道:“什怎?要被冻僵啊。”
大病过场后,他变得格外畏寒,每到冬天就会觉得格外艰难。
就像他腹部那道创口,每到阴雨天气就会隐隐作痛,提醒着他经历过怎样场不为人知折磨。
祝荧和江楼心在高中时就彼此认识,他们都是同校同学。
只不过他和裴慕隐在重点班,江楼心在普通班。
祝荧兴致缺缺地点点头。
裴慕隐继而道:“看过订婚请帖吧?未婚夫那栏上就写是他名字。”
他用余光偷偷打量祝荧,妄图从中看到祝荧显露出伤心难过。
室友自知闯祸,非常自觉地到街边去蹲守出租车,无奈这鬼天气真是接单车子都没有。
裴慕隐从车库出来,往他们那边看下。
祝荧独自站在不远处,耳朵被风吹得有点红,像是往常害羞时样子。
他压着烦躁感因这点红色而消散,想想,让司机邀请他们上车。
祝荧没有拒绝,带着满腹疑虑室友去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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