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中年人深深揖,道:“末学江哲,拜见宗主,晚生仰慕前辈已非日,今日陌路相逢,蒙前辈宠召,当真是幸何如之。”
京无极目光定定落在眼前这青衣青年身上,袭普普通通青衫,衣衫下摆尚有泥土痕迹,丝履已经脱在帐外,头上未戴巾冠,只用根玉簪绾住灰发,哪里像个身份贵重大雍侯爵,驸马都尉,倒似是山野书生,无拘无束,明明面对着自己这个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取其性命强敌,但是容色淡淡,似乎全无生死之念,仿佛他只是来拜会个至亲长辈般随意自然。
唇边露出丝微笑,心中却是微微叹息,京无极伸手虚搀,道:“江先生不必多礼,贵客远来,风尘仆仆,京某不过是略尽地主之谊罢,请坐。玉飞,请江先生用茶。”
直起身,拣个蒲团坐,李顺则是第时刻站到身后去,虽然不谙武功,可是能够感觉到他身上剑拔弩张气息。轻轻用手肘撞他下,感觉到他身上紧张气息突然消失不见,恢复成往日平静淡漠。就在这瞬间,感觉到京无极略带赞许目光掠过。防若未觉,抬起头,看向身黑衣,端着茶盏单膝跪在面前,神色端凝秋玉飞,笑容满面地道:“玉飞贤弟,多日不见。”说罢双手接过茶盏,却是丝毫不敢怠慢,秋玉飞这样人物,若非今日是他师尊座上宾,焉能如此大礼,不说爱他重他,只凭他身份地位,就不应轻慢于他。
秋玉飞眼中闪过莫名情绪,这个人曾经是自己深深相负之人,可是如今却又知道自己多半是他手上棋子,觉得恩怨两清之后,心头涌起便只是当日惺惺相惜。回到晋阳之后,自己去向师尊请罪,谁知师尊只是笑之,翌日就带着离开晋阳,想不到却是要在途中拦截江哲,他心中知道自己绝不会违背师尊意愿,可是若是师尊决意要取这个青年性命,自己又如何是好?心中挣扎琴中表露无疑,想不到江哲仍然来此相见,而不是迅速带着大军逃去,这会面是否生死相见,秋玉飞心中殊无把握。
京无极看向微笑品茗江哲,目光落到他两鬓星霜之上,叹息道:“江先生未过三旬,便是早生华发,当真是可叹可怜,雍帝能有先生这样忠心耿耿,呕心沥血谋士,难怪所向披靡,不过大局初定,就解去先生监军之职,不知先生可否介意,又不顾关山路遥,召先生前往相见,不知是否君臣情深,迫切想和先生相见呢?”
恭恭敬敬地道:“宗主过誉,哲生性疏懒,尽人皆知,所谓呕心沥血,不过是少年识浅,不顾惜身体罢,以致少年华发,贻笑大方。至于说到天子爱重,君臣情深,就更谈不到,天子乃是万民之主,君臣名份攸关,安能有偏爱私情。且哲体弱,皇上不忍加以重担,担任监军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将帅同心,哲再无用处,故而免职事理所当然,至于千里相召,乃是关系代州军务,不便相告,还请宗主见谅。”
京无极眼中闪过丝惊疑,道:“久闻先生外柔内刚,昔日对着凤仪门主尚且傥傥而谈,毫无畏惧之心,今日却为何对京某这强敌如此坦诚,知无不言,莫非先生不畏凤仪,却畏京某?”
淡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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