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取出丝绢,拭去手中药粉,转身走出去。周明心中惊,觉得万分可惜,那药丸必是救命良药,却化成灰烬坠落尘埃。眼望去,无意中却见到那青衣人右手之上戴着枚玉指环。指环本是女子饰物,男子戴来略显轻薄,那青衣人气度不凡,却如何有这脂粉气,周明心中生出轻慢,目光中露出不屑之色。孰料那青衣仆人此时方要出去,眼看到周明神情,目中闪过丝寒芒,冷冷看周明眼,向外走去。这举动,周明没有留意,却被坐在边上周晦看到。那青衣仆从看上去二十多岁模样,相貌清秀白皙,只是双眸子竟似寒泉般幽深清冷,周晦心中惊,生出不安感觉。
此时裴云却是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心中溢满惊喜,却又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竟是真情,只是透过竹帘看到那两人面容,已经令他心中巨震,再听几句话,越发确定自己判断,恨不得立刻出去相见,只是想到自己若是出去,只怕惊动楼上众人,反而不敢轻动,只是却坐立不安,深怕轻慢那人。这时耳中传来冰寒声音道:“公子请将军暂且不要过来相见。”裴云心中宽,这才平心静气下来,心思潮涌,想着如何利用这机缘,摆脱自己为难窘境。
这时,那庄青浦也似是觉察出酒楼上面气氛有异,起身笑道道:“酒已饮过,人已会过,这就要走。”周明惊道:“青浦兄难得回来,如何这就要走?”庄青浦眼中露出不舍之意,神色间有些碍难。
周晦却是已经看出些不祥征兆,起身揖道:“青浦兄若有什难处,还请言来,在下兄弟纵然粉身碎骨,也不负所托。”
庄青浦知道周晦素来细心,便笑道:“哪里还有什事情,只是希望没有连累两位才好。”说罢起身揖,然后举步向外走去,周明起身欲拦,庄青浦却已走到楼梯口,正要举步下楼。周明想要喊他,周晦却拉住他轻轻摇头。周明也是聪明人,突然心中明,脱口而出道:“莫非青浦兄已经去过华家?”周晦还没有回答,耳中传来呼喊奔逃之声,周晦顾不得向兄长解释,已经扑到窗前。
街道上两侧烟尘滚滚,楚州雍军铁甲在烟尘中历历可见,已经将四面八方都封锁起来,街上百姓四散奔逃,个锦衣大汉带着百余身穿灰色衣甲卫军冲进来,指着街道两旁宅院道:“有人看见那刺客在这里出现过,必然已经逃到两侧宅院店铺里面,你们给挨家进去搜查,若有反抗杀无赦。”
周明此刻也凭窗向楼下望去,他认得那锦衣大汉乃是楚州卫军校尉高秉。按照大雍军制,各州郡都有卫军编制,战力较弱,兵源主要来自被裁撤下军士,平日协助郡守维护地方安靖,楚州卫军编制有三千人,只不过现在楚州乃是淮南节度使裴云镇守,所以编制不满,只有千二百人。那高秉乃是国舅高融族人,在此任卫军校尉,其意不问可明,此人向都是楚州郡守罗景亲信爪牙,周明对其恨之入骨。心道他来捕捉什刺客,莫非有人刺杀罗景?他素来思维敏捷,立刻就联想到庄青浦方才言词,听他语气,竟是心事已,再无牵挂,想必那罗景必然已经授首,而且下手之人正是庄青浦。想通这点,周明只觉得如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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