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帘内,裴云单膝下拜道:“末将拜见侯爷,不知侯爷竟会到此,未曾远迎,尚请侯爷恕罪。”
上前搀起裴云,笑道:“你如今已经是堂堂节度使,何必这样多礼呢?是私行至此,皇上想必还不知道呢?”
裴云心中
〖隆盛八年二月,杨秀奉陆灿将令督军淮南,窥伺淮北。
——《资治通鉴·雍纪四》〗
周氏兄弟辞别顾元雍,便要下楼,但是酒楼之上却是气象大变,所有闲杂人等都已离去,那四个原本坐在最外面座头青年已经双双拱卫在最左侧竹帘之外,渊停岳峙,气度沉凝,接过四人身前时候,周明、周晦只觉八道冰寒目光在自己身上闪而过,便已汗透重衣,这等威势,必不是寻常人物。而且两人眼光瞥去,已经看到杜凌峰立在帘外,神色恭谨中带着淡淡戒惧,便知道这帘内那个灰发霜鬓青衣人就是顾元雍所说贵人,只是却想不到会是何许人罢。两人不敢窥伺,匆匆下楼,周晦心中却无端想起那青衣仆从幽冷双目,只是奇异,却是想不起那人形貌。
站在窗前向下望去,看着周氏兄弟招呼街上父老,帮忙安排庄青浦后事,不由指着他们道:“未免太多事,其实南楚俊杰无数,旦到国破家亡之际,便此起彼伏,层出不穷,无需费心警示,皇上也会知道平楚艰难。楚人便如水般,看似软弱可欺,但是若是真得激怒他们,便会面临无孔不入反击。如今们占上风,不过是尚未逼近楚人心目中底线罢。若不能让楚人彻底失去对南楚王室信心,纵然铁蹄踏碎江南山河,也只能得到断瓦残垣,荞麦青青。”
小顺子答道:“公子之意,也是为能够多留下些南楚俊杰,免得损及天地灵气,片悲悯之心,苍天也必然见怜,怎会怪公子多事。”
微微叹,想到这些日子蛙居舱中,到广陵之后,舍舟登陆,路上餐风露宿,分外艰辛,南楚淮东军并不轻与,想要穿越重重防线,若没有熟悉地理秘营弟子带路,只怕们这多人没有可能无声无息地到达楚州。不过们所走路途虽然艰辛,却也是两国秘谍往来之途,路上没有少遇到那些往来秘谍,都是靠着小顺子指点,避过这些人耳目。
进楚州城却是使用呼延寿等人携带虎贲卫令牌,路辛劳,便让呼延寿去见裴云,自己在路边寻个酒楼准备休息下,不料竟看到这样场景,庄青浦上楼之时,便看去他已命悬线,以医术也已经无望回生,心中不忍之下,便以丹药相赠,随不能绾回他性命,却可让他多活几个时辰。只是这庄青浦却是择善固执,竟然不肯接受,虽然说不过是几个时辰区别,但是人谁不是贪生而畏死,他如此绝决倒也令倾慕,只可惜天妒英才,不能挽回。
这时,帘外传来裴云清朗语声道:“淮南节度使,徐州大营主将裴云请见。”
微微笑,指着帘外道:“都进来吧,哪里还要这多礼节。”
裴云此时早已化去身上酒气,闻言整理下衣衫,对着这个就连自己恩师也是十分敬重人物,他丝毫不敢轻慢,更何况这人昔年对自己尚有恩情。见江哲这样吩咐,便带顾、杜二人起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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