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偷袭已经是东海水军驾轻就熟作战手段,义军虽然骁勇善战,不过却也是防不胜防。在这军士身后,雍军军士自然而然结成战阵,向前走去,凝固杀气冲天而起。
当那青年被雨水浇醒时候,只觉颈上疼痛难当,他挣扎着爬起,回头四顾,却是没有个人影,自己躺在防海堤上,颈上已经被人包扎妥当。他踉踉跄跄地站起,向营垒奔去,不知道摔倒多少次,身上皆是泥污,等他奔到营垒,却是呆若木鸡,只见营帐内外,皆是七零八落尸体,大雨汇成河流,雨水混合着血水,从营帐内外流淌。青年俯下身去,只觉心中悲愤欲绝,良久,他站起身来,内外巡视圈,虽然面上皆是血泪,但是眼中却是多几许神采,低声道:“太好,没有全死,没有全死。”他数遍,这里只有三十余人尸体,这里原本有百人驻守,看来大部分人应该是逃走,就是最坏结果,也不过是被雍军俘虏去定海,凭着今日所知,那些兄弟也不是非死不可,想到此处,他心中宽慰许多。但是他突然想起那些雍军盘问自己话语,他们是冲着云先生来,若是那些同伴落在雍军手中,大刑之下招供,说出云先生下落,岂不是糟糕至极。云先生主持沿海村寨地道涉及修建,劳苦功高,岂能让他受到伤害,想到这里,他振作起精神,决意去向云先生报告此地发生事情,让他暂时躲避起来。这时,天空中雷声轰鸣,电闪连连,大雨倾盆而下,天地之间皆是雾水蒙蒙,数丈之外,几乎是看不到人影,青年踉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雨雾之中,却不知身后跟上两个黑暗影子。
海浪滚滚,在壁立千仞山崖之下汹涌激荡,崖下乱石嶙峋,惊涛拍岸,宛若千堆雪,碧涛之中藏着无穷杀机。雨后初晴,荆信立在崖上,心中轻叹,离开嘉兴已经整整三年,想到渡过茫茫碧海,就是日日思念故土,他心中越发生出悲意。
耳中传来轻健沉稳足音,荆信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霍兄今日怎有空过来?”
霍琮微微笑,这三年来荆信对自己仍是耿耿于怀,也不在意,站到荆信身边,道:“先生有令,命去江南行辕见他。”
虽然只是淡淡句话,荆信却是身躯颤,良久才略带嘲讽地道:“恭喜霍兄,这几年霍兄困在海上,恐怕不比荆某自由多少,如今蛟龙出海,再不需困在浅滩,想必公子定是万分欢喜吧?”
霍琮闻言,眼中闪过缕笑意,道:“荆兄言重,在下留在定海,不过是因为海路被阻,陆路难行,且靖海公尚有借重在下之处,所以才留在定海。而且靖海公在普陀周边数以百计大小岛屿之上,安置五十多万从吴越掳来平民,地域广阔,岛屿众多,户口繁密,在下受命,暂代普陀县令,政务繁忙,不啻县之主。管理五十万心怀疑忌敌意俘虏,还要为大军提供粮草辎重,这样重任,却交给在下个未曾加冠少年承担,已经是十分重用,怎谈得上龙困险滩呢?”
荆信闻言冷笑道:“以霍兄之才别说是县之主,就是作个知州、郡守也是绰绰有余,困在普陀管理们这些被俘之人,岂不是大材小用。”
霍琮却笑道:“荆兄这却是太看轻这个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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