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个令百官都唯恐避之不及特殊机构,如今已经隐隐强压锦衣卫头,由过去并列兄弟单位,即将转型为直属上司。
不消多少工夫,随着勒马嘶鸣,这些卫所军就已经赶到京郊真静寺,里三层外三层地快速将莫寻山北麓围个水泄不通,生生把这座平日里看上去也还算高大庄严宝刹,衬成籍籍无名乡野小铺,浑身上下写满“弱小,无助又可怜”字样。
领头青年是个宦官,面白无须,身姿修长,穿身曳撒飞鱼服,只个眼神,便吓得出来查看情况僧侣不寒而栗,忘记呼吸。
“不知这位公公……”僧侣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上前。
“还不是太监。”太监是官名,
闻时宝当下就笑,好大声,他道:“本世子需要知道什?这四九城,还没听说过哪个有名有姓人家姓池呢。”他料定池宁只是富商之子,因为没见过世面,才敢如此嚣张。闻时宝朝着京城方向拱手,自报家门,等着看对方吓得屁滚尿流样子:“别怪本世子没告诉你,姓闻,大启闻氏闻,圣人特赐国姓。”
“祖母乃是康乐大长公主!”
此言出,全场片哗然,连本来想要上前劝和方丈都暂缓脚步。本朝公主因为祖训,大多行事低调,但再怎样,那也是公主,被封大长公主公主,足够看出笼罩在这位身上圣恩。
池宁完全是在以卵击石!
但包括池宁在内,他带来人却都不为所动。池宁身后那个刚刚给他解下蓑衣,如今正抱着猫矮小随从,好像还颇为轻蔑地笑声。
子眼睛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啪”声合上折扇,就追上池宁,想要给他个好看:“你给站住!谁允许你走?这是你想不卖就不卖?你可知道祖母是谁?……”
在闻时宝扇子即将打到池宁时,池宁猛地转身,反打闻时宝个措手不及,前脚绊后脚,闻世子就这以标准狗啃屎姿势,摔到佛前。
所有人都忍不住哄笑出声。
闻世子气得肿红张脸,他随即大喝声,就要喊人来与池宁拼命。
池宁身后穿着同样蓑衣、动作整齐私人也不是吃素,他们已经闻风而动,持刀站出来,将池宁护在身后,同时将出鞘利刃对准闻时宝。这些根本不是寻常雇来看家护院打手,而是训练有素军人!
……
浮云蔽日,不见雍城。
还没过宵禁,京城外七门便已经破例依次洞开。队面容严肃黑袍卫所军,骑着高头骏马,由南城左安门高调地鱼贯而出。
甫出城门,这队卫军就开始疾驰,像箭雨,似飞梭,千里奔袭,声势浩大。翻飞马蹄带起阵阵尘土,军队很快便消失在长满苍苍芦苇田野之中,只在漆黑夜色里留下道看不清残影。
“东厂办事,闲杂退散!”
他们如臂使指,剽悍好战,连刀尖寒光里都充斥着浓郁凶煞之气!
闻时宝被彻底吓到,但他人也及时赶过来,扶住这位不堪大用世子爷,并附耳说他们在池宁马车上看到“池”字。
两方就这僵持而立。
只有池宁不准备再忍,开口问句:“那你可知道是谁?”
冷得像高山,似冽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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