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承直在房间里忙工作,忙得电话不停,根本顾不上私事,钟息也找不到机会向霍司承提离婚事。
左右都是僵局。
钟息陷入极度两难境地。
爱变成枷锁之后,连逃离都是种任性。
他没法问孩子:妈妈想和爸爸离婚,你愿意跟着妈妈离开这里吗?
太残忍。
犹豫到最后,钟息还是不知道如何向霍小饱交代,他只能努力露出笑容,逗霍小饱开心,略过这个话题。
霍小饱好像真能感觉到钟息情绪。
他乖乖吃完小饼喝完汤,擦手,然后就寸步不离地跟着钟息,好像生怕钟息忽然又消失不见,钟息走到哪里,他就追到哪里。
钟息陪着霍小饱吃夜宵。
明明是霍小饱很喜欢肉汤和小饼,但他边吃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钟息,好像生怕钟息再离开。
钟息拿着小勺子喂他,霍小饱还说:“妈妈先吃,小饱后吃。”
钟息愣住,“为什?”
“妈妈不开心,妈妈先吃。”
心脏锐痛。
孩子总是很轻易就把扎进钟息眉心最柔软地方,钟息眼眶酸胀,忍不住在霍小饱脸上亲亲,他说:“对不起,妈妈今天有点事情,对不起小饱。”
霍小饱发现钟息通红眼角,伸手碰碰,“妈妈眼睛红红。”
钟息连忙扭过头,收拾好表情后,露出轻松笑容面对霍小饱,语调温柔:“没有啊,外面风很大,把妈妈眼睛都吹红。”
霍小饱用软绵绵胳膊抱住钟息。
他扑腾着小短腿,仰着头,紧紧盯着钟息,还说:“妈妈,唱小星星。”
钟息又心疼又无奈,只能将他抱起来。
霍小饱在钟息脸上左亲右亲,然后搂着钟息脖颈,不肯撒手,他歪倒在钟息肩头,叽叽喳喳地唱歌。
钟息深吸口气,将霍小饱紧紧圈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霍小饱后背。
没法向孩子开口。
切悲伤在霍小饱面前都烟消云散,钟息感到心脏传来阵阵闷痛。
他强撑着濒临破碎情绪,喝口热汤,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妈妈这阵子直都不太开心,小饱,你想不想——”
话到嘴边,又变得无比艰涩。
霍小饱眨巴着圆溜溜大眼睛,认真地等着钟息说完。
钟息不知道如何开口。
“外婆炖牛肉汤,小饱想不想喝?”
提到牛肉汤,霍小饱嘴馋地说:“想!”
钟息下楼把汤加热,然后抓紧时间做两张小小鲜肉锅盔,切成几瓣,放在盘子里。
期间霍司承回到家。
钟息没有抬头,完全视他如无物,霍司承在厨房台面前停顿几秒,还是独自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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