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钟晔听到陆谨承声音,忽然弯起嘴角,“那你现在有空吗?可以过去吗?”
“可以,”陆谨承说完又嫌语气不够,重复遍,“当然可以。”
钟晔蹦到衣柜边,翻出件浅蓝色卫衣和牛仔裤,穿好之后还跑到卫生间,仔仔细细地洗把脸。
头发好像有点长,发尾也没有修。
“你别怪妈妈狠心,咱们这种普通人家孩子想要谋出路,只能靠学习,你看陆谨承,他就算有再重精神病,高考不去考,就天天在家躺着,他这辈子也不愁吃穿,咱们能跟他家比吗?”
钟晔顿时不悦,“他还有两个月就考试,你别说这种不吉利话。”
“他搬出去住,住他舅舅家,”姚艳长舒口气:“谢天谢地,这家里终于消停,现在大少爷在家陪着小西,每天欢声笑语,太太和先生也按时按点回家,少那位活阎王,这个家别提有多和谐。”
钟晔闻言立即蹙起眉头,姚艳听筒里传来严栩声音,“姚阿姨,小西刚刚把果汁弄翻,还麻烦您去清理下。”
“欸好好。”姚艳和钟晔交代几句就匆忙挂电话。
自从生日宴事情发生之后,姚艳许久没和钟晔联系,钟晔主动打电话过去,姚艳也对他爱搭不理,只重复地说着她口头禅:“你想怎样就怎样,不学习就不学习吧,管不你。”
钟晔想说自己最近学习态度挺认真,可姚艳并不听,撂下句“你这样下去,将来就和你爸样,事无成”,然后就把电话挂。
钟晔看着手上月考成绩单,分享喜悦顿时消失。
有种父母,他们用窒息爱笼罩着孩子,把自己所有行为都贴上“为你好”标签,却无法和孩子平等地交流,无法倾听孩子喜悦与烦恼,然后再把孩子所有不配合都打成不孝顺。
他们需要孩子分毫不差地在他们预设轨道上行走,变成他们想象中那个完美作品。
钟晔看着手里屏幕,耳边盘旋着姚艳刚刚话——少那位活阎王,这个家别提有多和谐。
所以陆谨承个人住,会不会很孤独?
他拨通陆谨承电话,陆谨承很快接通,钟晔开门见山:“你地址都没给,让怎找你玩啊?”
陆谨承顿足足半分钟,然后才磕磕绊绊地说:“长、长明公寓七号楼二十层。”
“你现在在家吗?”
钟晔不明白姚艳为什总是要把“事无成”挂在嘴边,就好像他出生就是为满足姚艳某种遗憾样。
钟晔直很心疼自己母亲,钟家明不是个好丈夫,姚艳在婚姻里过得很辛苦,钟家明早些时候在外地打工,姚艳含辛茹苦地把钟晔拉扯长大,后来钟家明攒些积蓄,嘴上说着要让妻儿过上好日子,实则回来没过多久,他就染上赌瘾,场麻将能输三四千,把家底败光之后,姚艳终于忍无可忍,和他离婚。
姚艳是个苦命女人,钟晔这多年很少惹她生气,硬是把自己磨成温吞性子,尽可能地让姚艳满意,所有人都夸姚艳儿子乖巧听话,可姚艳眼睛只盯着钟晔成绩单。
第二天,他把月考成绩单拍给姚艳,姚艳态度才有所缓和,“不错,有进步,但是定要保持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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