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得依靠别人,他连起身都做不到。
旁护工似乎是第时间起身,他手握住钟晔胳膊,手握住钟晔没被纱布绑住肩膀,微微使力,就将他扶着坐起来。
钟晔察觉出来这人身材定很高大,力气也很大,因为昨天宋燃秋和姚艳两个人起,才将钟晔扶着坐起来。
有股似有若无气味萦绕在钟晔鼻间,但他自己身上药味太重,已经分辨不出其他味道。
钟晔腿也受伤,但他也只能强忍着,下床穿拖鞋,步步挪到卫生间。
“后背太疼……”钟晔声音里忍不住带哭腔。
陆谨承连忙喊来护士,护士看眼纪录,“昨天才换过药,今天就忍忍吧,擦伤很容易结痂,忍忍。”
钟晔当着护士面,只能点头,可护士走,他就乱动起来,陆谨承伸手将他按住。
陆谨承手掌落在钟晔胸口偏上位置,虽然隔着被子,钟晔还是恼怒地说:“手拿开,你到底是哪里来护工?”
陆谨承刚想开口。
钟晔无法确定这个护工是男是女,这人声不吭,动作粗,bao,看起来很不耐烦,钟晔想到那种护工趁主人不在就偷偷欺负病患老人社会新闻。
他隐隐后怕,往被窝里缩缩。
护工切瓣苹果给他,他也不吃。
病房里太过安静,护工也没有要迫害他意思,钟晔心理活动很快就被困意按下中止键,歪头就睡着。
陆谨承坐在床边,借着窗帘缝隙里漏出来微光,仔仔细细地看着钟晔脸。
那个护工直跟在他身后,两手护着他,帮他指引方向,钟晔挪到卫生间时候已经出汗,两条胳膊因为用力过度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他站在马桶前,茫然两秒,然后低下头,尝试着用手拨拨裤边。
“你把手机给,要打电话给宋老师。”
陆谨承眼色暗,收回手坐到凳子上,脸阴沉地看着钟晔,钟晔更害怕,他想起刚刚护士进来时候也丝毫没怀疑这个护工身份,他顿觉自己身处危险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缩在被子里等姚艳过来救他。
可是身体却很不争气。
他很想去洗手间。
越是忍耐,那种感觉就越明显,越忍不住,十五分钟之后,钟晔都快把下唇咬破,最终还是清清嗓子,说:“……想去洗手间。”
比起五年前,钟晔成熟许多,但整体没什变化,因为脸色惨白,看起来瘦许多,下巴尖尖,黑发看起来很软,他全身都是伤,所以在睡梦中也会感到痛楚,可怜兮兮地咬两下嘴唇,陆谨承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替换成自己手指,可是在触碰到柔软嘴唇那秒,又停下。
钟晔看不见,他们也没有复合,陆谨承没有资格越界。
钟晔是被疼醒,他后背伤虽然不重,但是大面积擦伤比起眼睛疼还要折腾人,他用力用两只胳膊抬起上半身,可很快支撑不住,伤口摩擦着病号服布料,更加难受。
钟晔疼得想哭,可是医生说他不能流泪,对手术恢复有影响。
宋燃秋说他眼睛伤不严重,只要把瘀血清除就好,但恢复期很长,宋燃秋让他稳定心态,就当是给自己放个长假,钟晔虽然很害怕,也很难过,但也只能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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