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绎在手机地图上翻半天才找到这家老杨医馆,他把车停在门口,进门前他停住脚步,抬头望向门牌,忽然觉得眼熟,但他没有在意,径直走进去。
周淮生果然在里面,他坐在角落凳子上,靠着柜子睡着,看起来很累模样。
个老人走过来,林知绎正想解释自己是来找人,不是来开药。
老人却熟稔地拍拍他肩膀,笑着说:“就猜到还能再见到你。”
林知绎心口紧,“什?”
“是,您好,”林知绎礼貌地微笑,抱起卷卷之后问:“周淮生上班去吗?”
“他去个老中医那儿做针灸。”
“针灸?”
“他有关节炎,刮风下雨跑上跑下地送外卖,膝盖哪能支撑得住,再加上他又对自己不上心,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有点什小病就硬抗过去,关节疼得不行才去做次针灸。”
“在哪里做?”
“说,想把爸妈送到他养老社区里,爸妈在老家平日里也没什事做,老邻居都搬走,看梁总那养老社区办不错,就想着把爸妈送进去住阵子,但又怕条件不够好,就想跟梁总解下情况。”
“打个电话不就行?”
“和梁总又不熟,怎打电话?这话你都翻来覆去问多少遍?”田敏尧把柠檬水举到林衍德嘴边,她把半个身子都靠在林衍德胸口,软声道:“你怎能不相信?这几年还不够听话吗?晏雨事,都没计较,你倒跟先闹起来。”
提到晏雨,林衍德脸也有点挂不住,他喝口柠檬水。
“倒是知绎,他这样挑拨你和梁总关系,也不知道是什用意。”田敏尧说。
“他说你俩分开,不相信,你俩怎可能分开?想当年你怀着孕,有个什小感冒,他就立刻把你带过来,说就是小感冒,吃点药就好,他偏不信,非要给你再看看,生怕你有个闪失,见过恩爱,没见过宝贝成这样。”
老人笑着收拾桌上东西,对林知绎说:“你俩啊,分不开。”
“离这边挺远,他都没骑电瓶车,说坐公交车过去,在北城区个叫……叫老杨医馆,也不清楚位置,只听他提过次。”
林知绎本想抱着卷卷过去,可想起来自己车上没有儿童座椅,便还把卷卷放回小板凳,然后对他说:“叔叔去接你爸爸,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卷卷乖乖点头。
林知绎转身去开车,王婶理理卷卷领子,笑道:“卷卷要有小爸爸。”
卷卷听不懂,跟着学句:“小爸爸。”
林衍德酒意上头,只觉得烦,不想再说,解开领带上二楼洗澡去。
林知绎忍两天没有去见卷卷,第三天下午他就开始坐立难安,在处理完员工交上来文件之后,他就拿起外套开车去石方巷。
他以为要在楼下等到晚上,结果却看见王婶在院子里剥豆角,卷卷坐在旁边小板凳上玩小火车。
看到林知绎,卷卷立马高兴地喊声“叔叔”,然后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林知绎蹲下身接住他。
王婶怔怔,“你是小周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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