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生连忙起身,走过来检查。
火太大,锅烧干,只剩团黑乎乎浆糊状东西。
林知绎毫无愧色,抠着锅铲又怂又凶地说:“都怪你不帮看着,只顾着和别人说话,都怪你!”
周淮生把他拉到边,先关煤气,邻居看他在忙活,就带着小全先走,周淮生送走邻居,回来等锅冷却,才往里面加水洗锅。
林知绎抱着胳膊站在旁边,幽幽地说
邻居带着儿子过来给周淮生送点卤味,邻居家儿子小全今年十九岁,周淮生以前常帮他辅导功课,明明是个很腼腆内向孩子,可邻居每次来周淮生家,他都要跟着,周淮生把他们招呼进来。
小全看都不看林知绎眼,从头到尾都用满是崇拜和喜欢目光盯着周淮生。
林知绎要把锅铲掰断。
邻居问问林知绎情况,“他还是什都想不起来?”
周淮生说是。
林知绎摊开手,伸到周淮生面前,周淮生强撑着精神,在他手心写遍自己名字,林知绎这才满意,跟着写遍,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
第二天,周淮生就被声又声“阿淮”吵到头疼。
林知绎闹腾还爱撒娇,等他能下床行走,周淮生立即带他去镇上派出所,民警让他提供身份线索,可林知绎身上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手机,民警爱莫能助。
周淮生扶着林知绎走出派出所,隔壁发廊青年与周淮生相识,走过来闲聊几句,他看看林知绎外套,诧异道:“这是真假?看个超级有钱亲戚穿过。”
林知绎不喜欢别人碰他衣服,他扭过身子,拽着周淮生要离开。
“你睡这儿?”
林知绎立马摇头,表示不愿意。
周淮生笑笑,拿脸盆和牙刷去外面洗漱。
半夜他感觉床上有窸窸窣窣响声,几秒之后,他又感觉眼前有黑影在晃,他瞬间没睡意,刚准备开灯,有什东西扑上来,将他把抱住。
果然是林知绎。
小全嘟囔着:“那也不能直待在哥哥家啊,他每天都缠着哥哥,哥哥都不能去诊所工作。”
邻居阻止道:“他脑袋受伤,个人在家不放心。”
“又不是哥哥把他弄伤,凭什要哥哥养着他?”
周淮生蹲下来,问小全:“今天怎?谁惹你不高兴?”
“周淮生!锅坏!”林知绎大喊道。
周淮生歉然地对发廊小哥笑笑。
回家之后,周淮生尝试着问他:“你不是岩台人,是吗?你是不是来雁蒙山旅游?”
林知绎摇头。
周淮生抽空跑去雁蒙山旅游管理处,询问有没有游客失踪情况发生,工作人员说没有。
周淮生无所获地回到家,林知绎正在灶台前鼓捣,周淮生走过来,他还把周淮生推开,让他不要管。
周淮生揉揉太阳穴,推开林知绎,起身开灯,再回来时林知绎坐在行军床上,抱着膝盖,很委屈地说:“还没有问你名字。”
倒像是周淮生欺负他。
周淮生耐着性子说:“……明天早上问不可以吗?”
林知绎认真地回答:“不可以。”
周淮生觉得自己真是自找麻烦,他揉揉眼睛,坐到林知绎身边,打个哈欠,困倦到极点,“叫周淮生,淮南淮,生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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