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洲多雪,几乎每天都会下会,门童见他出来立即恭敬撑伞。
“不用。”陆黎书在廊下掩唇轻咳。
S:嗯?
许青霭屏息,很缓慢地打字:以后画给你看好不好啊?
陆黎书手指顿。
这句话算是在撩他,明目张胆暗示,不加修饰主动,带着少年人独有热烈与冲动。
许青霭在手腕内侧用红色油彩勾勒出个花体S,像条妖艳蛇,拍照片发给S,他实在是打不字,只好按住发语音。
他舔舔冰冷嘴唇,呼着冷气说:看看照片好不好啊?
S:今天只看手。
许青霭被他堵回来,忍不住讨价还价:那不拍脸可不可以?也给你发照片,你知道海娜手绘吗?
S:知道。
许青霭惊讶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顿时有种微妙兴奋,仿佛两个人又多层联系亲近错觉。
陆黎书问:那怎办?
许青霭回消息没有平时快,隔足足半分钟才发过来:好心人手会很热吗?
陆黎书握着手机,嘴角微微翘起点弧度给他回消息:还可以。
许青霭舔舔嘴唇用嘴巴呼吸,冰冷空气将鼻腔都冻住,经过喉管时候刮着黏膜带来些微刺痛。
他伸手拉起围巾勉强阻挡几分寒意,却只是炊沙镂冰。
这样能干就知足,他总是那样不着调,你要多照顾他呀。”
陆黎书略微颔首。
谢太太八面玲珑,才聊会便被叫走。
陆黎书搁下酒杯走到二楼露台去抽烟,酒红色窗帘隔开觥筹交错与热烈盛大,如分水岭般切开道突兀寂静。
他点燃烟靠在露台边,火光自指尖明灭。
“哥哥,你喜不喜欢?”
陆黎书听见他略微不稳呼吸,蹙眉问:你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儿冷。”许青霭笑下,有点可惜地告诉他:“这是今天在画室用油彩画,对身体不好所以很快洗掉,下次用海娜膏画给你看好不好,能留好几天。”
根烟燃尽,秦缨拿着大衣过来找人,陆黎书将手机放进口袋去同谢老告别。
秦缨说:“外头下雪您先稍等会,去把车开过来。”
他僵着手从相册里找出张发过去,整条手臂到肩颈,白皙皮肤上黑色纹路繁复而精致。
许青霭:好不好看?
许青霭:这个图案是自己设计,去年动漫节反响特别好,有好多人要跟合影。
S:好看。
许青霭咬住舌尖给他发消息:那你喜欢吗?
雪越来越大,他手指冷得刺痛,徒劳地搓手想从S那里真获得点温度,望梅止渴样问他:有多热啊。
S:图片。
银色腕表表带泛着清冷禁欲意味,冷白手背上青筋明晰,许青霭心尖微微泛起点热意。
他忍不住想,如果现在S在他面前他就不是想看看照片而是想要抱抱。
他真好冷,每阵风都卷过四肢百骸,从里到外把他冻遍。
手机忽然响声,咬着烟拿出手机看许青霭发来消息,是张线条简单简笔画。
个小孩儿瑟瑟发抖蹲在角落,手心儿里握着盒火柴。
——卖火柴,有没有好心人要买火柴。
陆黎书看眼外头洋洋洒洒雪,勾勾嘴角笑问:怎卖。
许青霭:糟糕,火柴好像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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