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没做什坏事,为什会这样。
“你不要紧吧?”个年轻女孩递来纸巾和水。
对方好意关切。
郁南其实没有听进去,他没来得及分辨对方语意,这句话他只看见女孩嘴巴在动,耳朵像听不懂样,只听到串无意义音节。
他抬头。
郁南坚持要纹。
他甚至对俞川说:“没有想过会和他在起。只是喜欢他,不要求别什。放心吧,绝对绝对不会后悔。”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混乱、疯狂、痴迷这段日子,打他狠狠个耳光,无比响亮。
像是考试时候做错阅读理解,这次彻底考砸,而识人不清、年少无知,就是他犯得最严重错误。
在那些画面里清清楚楚地观察自己意乱情迷、全身心投入脸。
大胆奔放,不知羞耻。
郁南想把它们全部掐断。
可是画面越来越清晰,甚至炽热呼吸都近在耳旁,红色花瓣在眼前闪过,皮肤上缀着汗珠,随着抖动,每寸玫瑰都是赤裸裸羞辱。
怎办?
郁南很想吐。
他抱着个垃圾桶干呕半晌,心都快要呕出来,却还是没有呕出半点东西。
过很久,他才明白那种眩晕造成恶心感不是生理上,而是心理上。他心在给他排异,不属于他东西通通都要排出去。
“宝宝。”
“宝贝。”
群跑。”
三个保镖,两个脸上都挂彩,那团青紫色看就是被拳头揍出来。
宫丞沉默几秒。
“给找。”
*
女孩还是坚持伸出手:“不舒服话喝点水休息下,你拿着吧。”
郁
他好痛。
好痛好痛。
他在十九岁这年摔这重跤,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为什?
为什要遇见宫丞。
他把对那个人喜欢,刻在身上。
他好想找把最锋利刀子,点点把它们割下来啊。
安静工作室里,长椅上方亮着刺眼灯。
俞川用笔描好线,拿起割线机前最后次和他确认:“郁南,你决定好吗?再提醒你次,旦纹身后想要反悔很难,目前没有那种技术可以完全无痛、无痕地洗掉它们。尤其是你纹身还在疤痕组织上,更是不可能事。你不要时冲动被情绪左右,因为爱人去纹上他喜欢图案。”
之前俞川就说过,恋爱中纹上对方姓名,分手后悔不当初想来洗掉人不在少数。
“南南。”
温柔称呼加上迷人情话,没有句是真。
男人讲每个字,对他来说都是种深刻侮辱。
黑暗中急促喘息、热情律动,那幅滚烫英俊皮囊下都没有他想象中那个人,只有个无比丑陋魔鬼。每次四肢纠缠,每次绵长舌吻,每次翻云覆雨,都沦为野兽毫无感情本能。
他像是个旁观者。
郁南手指关节火辣辣地疼。
他跟着舅舅学点皮毛,就算还会打拳击,也没有这样真对着谁脸上实打实地来上拳。
这种情况下,他思绪纷杂大脑里竟然还分辨出句话:力作用是相互,物理学诚不欺。
跑过几条街,又路过几个商场,他乱七八糟地绕着圈子,人们来来往往,皆是面容模糊。
没有个人和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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