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丞把这个本用于脖子颈枕从后面圈在郁南腰间,他动作轻柔,保持着很好距离,确保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这样会不会好点?”他问。
郁南提线木偶样试着往后靠下,老实道:“其实是屁股疼。”
左侧半边屁股方才遭秧,坐着觉得火辣辣。
宫丞讶然,开玩笑般道:“那你就只有坐腿上,如果
分开年半,很难找得到合适话题去打破这种场面。
郁南手足无措,他总不可能说自己刚才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吧。
“很疼?”宫丞转回头开口。
因为距离隔得太近,藏低音炮声音就在郁南耳边,让他耳朵发痒。
他小猫般惊回神:“什?”
听到这声“南南”,郁南脑子里“嗡”声,忽然就慌张起来。
他黑白分明眼睛里写着慌乱,脸上有层不知道跑步还是怎弄出来薄红,鼻尖有细汗,令他看上去水色动人。
他不知道要怎回复这句,竟无厘头道:“那、那个,上次送你那个木雕灯,你好像还没有还给。”
*
车里。
俞川工作室外是条小巷,巷子里也空无人,更没有车。
他路跑出小巷,身上竟起层薄薄汗。
他跑得气喘吁吁,几乎快哭。
等他终于跑出那条似乎长得没有尽头小巷子,蓦地顿住脚步。
街边停着辆黑色车,是他熟悉那辆加长型,奢华低调,黑色车漆反射着锃亮光。
诺说下次要来陪你。现在陪也陪完,难道他还不走。”
郁南脑子里空白片。
他下意识地把衣服穿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十分钟。”俞川看下表。
郁南陡然惊醒。
宫丞说:“刚才纹过位置是不是很疼?你这样坐着应该很难受。”
原来他注意到郁南坐姿。
郁南当然是疼,不过他这坐只是因为太紧张。
宫丞不等他回答,从储物格里取出个卡通颈枕——那是郁南过去买,说宫丞常常坐车,买个颈枕送给他让他舒服些。
郁南看着这个颈枕,没想到它竟然还在。
暖气开得很适宜。
这辆车依旧开得那平缓,后座空间依旧还是那大。
郁南从来没有任何次在这辆车上如此正襟危坐,连后背都没有靠上椅背,因为气氛实在是有点冷场。
宫丞坐在他左边,闲适地靠在椅背上,脸看着窗外,侧面线条冷硬。
从方才郁南提起想要回木雕灯,而宫丞收起笑容说“只能麻烦你自己来拿”时候,两人之间就完全冷场。
郁南走过去。
他敲敲车窗。
几秒后,车窗终于缓缓降下来,露出宫丞成熟英俊脸庞,风华未减,似乎在等他先开口。
郁南张张嘴,千言万语汇成句:“宫、宫先生。”
宫丞笑下,唇角有好看弧度:“南南,好久不见。你长高。”
他转身就往外走,走着走着小跑起来。
布料摩擦着身上疼痛之处,他只觉得心里更疼得厉害点。
其实他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如果真追上,他又该和宫丞说什话,他通通不知道。
他甚至搞不清楚,宫丞今天这做到底是种守候还是种告别。
那就见面……只是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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