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商言戈遗愿,商诩起火化二
随后月,切尽如信中所言。
大梁有惊无险地度过洪涝、地动、瘟疫之灾,君臣民得以保全。
商言戈手把手教着商诩,治洪水、置灾民、杀贪,,g、平民怨……
这个月发生事,足以速成个合格帝王。
商言戈道:“商诩,修生养息至少十年,勿大兴土木、勿征徭役加重税……”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从国师十四岁起,到生命终结,只想说这句话。
商言戈:“你出去。”
“大梁子民还在等你。”
商诩毫无底气地说完,吸着鼻子出地库。
如果说用个词形容此时商言戈,商诩只能想到“颓然”。
那刻,商诩明白什是情深不寿。
原来是那种情,而非君臣情。
他把遗书交给商言戈,不忍道:“皇兄,国师用命换来预言,你看眼吧。”
商言戈没看遗书,怔怔地站在冰库门口,问他:“他是不是恨?”
说,正好给他个机会实践,这段日子,你就是皇帝。
这回商言戈没有让他遇事不决请教国师,因为国师被关起来,理政难度也大大增加。
同样,商言戈让他照顾好国师。
商诩以为不会有比“把国师照顾到昏迷”更糟糕事,然而,七月某天清晨,内卫慌乱地跑进宫,说国师没气,留下封遗书。
商诩肝胆剧颤,眼前黑,仿佛天塌下来。
九月初九,商诩从梦中惊醒,上次这样,是他听到国师死讯。
他跌跌撞撞地跑入地库,在门口被太监总管拦住,“王爷接旨。”
“臣弟接旨——”
太监总管宣读传位昭书,商诩眼睛刺痛,眼睁睁看着他哥倒在谢玉帛身上。
鲜血从玉龙剑剑刃蜿蜒流出,从商言戈喉咙,顺着清冷玉质剑身,淅淅沥沥滴在谢玉帛染冰霜眉眼上。
第二天,商言戈拿着摊开遗书从冰库出来,双眼赤红,嗓子失声。
“商诩,上朝。”
商诩知道他哥大概哭过,在寂静空旷冰室,帝王失声痛哭,像失去伴侣狼王。
遗书所言,八月京城洪水滔天,百年不遇,伴之以罕见地动山崩,八月初九早朝,皇宫主殿垮塌,满朝君臣尽危,江山飘摇。
信上并指示,自看信那刻,陛下立即北迁行宫,重修河道,撤离梁河沿岸百姓,八月初九不得居于室内,过后派兵前往京西,封锁某王姓村,将鼠疫扼杀于初期。
所以才会句话都懒得说?
所以才等都不等他回来?
商诩忍不住替他哥嚎啕大哭,皇兄现在在想什,是不是后悔这半年次也没有去见他,后悔下圣旨骂他赶他,后悔不记教训再次御驾亲征?
“他拿着玉龙剑,国师没有恨你。”
谢玉帛在遗书里没有对商言戈留任何话,但是——
谢玉帛死讯太突然,比他遗书里预言还让商诩惊慌。
没有犹疑,他立即派人传信边关,告诉商言戈谢玉帛出事,然后打开皇宫地下冰库,把谢玉帛尸体冰冻起来。
商诩无比清晰地知道,他没有权力处置谢玉帛尸体,甚至如果他不能让谢玉帛保持原样,他该向皇兄以死谢罪。
这回并不是下跪能谅解。
商言戈回来那天,商诩甚至不敢去城外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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